“把你手里的东西,先拿给我看看吧!”
听到沈雪的这句,向阳再一次的意外了,如果说刚才是怀疑她的真假病。那么这一刻,他确是坚信她是正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是猜到,又或是巧合,在向阳这个念头乍出时,沈雪接过照片,眸子缩了缩,眼底隐隐含着泪花,似感动,又似热泪盈眶。
她声音有些颤抖,“就是这次入院。如果早知道圣玛丽医院是向氏旗下的,这一生我都不会踏入 。”
过往很长。漫漫岁月的几十年,但真要简单描述起来,却是极短,短得几句话便讲完,期间向阳时不时的点头,添茶。给足沈雪回忆并细说的时间,这个入冬以来的第一个夜,忽然间变得不再那么漫长,一直以来,向阳都在怀疑。
沈雪和向胜贤之间的纠葛,却不想。竟是如此。
大约从高中开始,温欣的父亲和她,便情投意合。只因早恋再加上两家身份悬殊。一直不敢和第三个人讲起,一直到沈家偶尔一次接到向氏一个远放的项目,双方庆祝时,30岁的向胜贤遇到只有15岁的沈雪。
一见如故便是如此,却不知在定下婚约后,沈雪执意不肯,几次说服不了,直接和温父生米做了熟饭,那之后,向胜贤倒也大度,转而祝福。还在以后的几年里,渐渐的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毕业后,更是邀请温父参入公事。
相安无事的相处,一直到温欣五岁那年,负责工程安全的温父,突然仓皇决定居家搬迁,一夜间,由帝都搬到边陲的山城。起初隐姓埋名,渐渐温父混得风水云起,成了山城首富,在温欣大学毕业那年,更是接到大笔的订单,自此,温父的工作日渐忙碌。
沈雪便在年初,因风寒而感染肺炎入院,几经转院后,最后治愈的医院便是向氏旗下的圣玛丽分院。
每年年初,作为向氏的高层,都会亲力亲为的各地医院巡视。
沈雪入院期间巡视的刚好是向胜贤,尽管多年未见,但双方还是一眼便识出对方。
再见面,与沈雪想象的不同,搬家前,向胜贤温文尔雅,热情周道,却不想多年以前,他忽然像遇到仇人一样,冷言要和沈雪单独谈谈,那时沈雪的病情,基本到了最后治愈的阶段。询问过医生后确定可以请假外出时,沈雪才知道约见地点是第一次相见的酒店。
只是唯独不同的便是,昔日的小酒店,如今已经发展成帝都闻名的五星级饭庄,单间里更是富丽堂皇,这年沈雪43年,因保养得当,看起来不但美丽而且更加有韵味,大她15年的向胜贤忽然提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要沈雪做情人,随时供他差遣,不然后果自负,那次她愤怒的拒绝。
再回医院,却被告之病情加重,需要单独治疗,沈雪就猜想和向胜贤脱不开关系,于是连夜离开,再后来询问当年搬家的事情。
温父忽然也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翻脸还摔门离开。
一月末,山城下了好大的雪,为庆祝学业完成,温欣出国旅行……说到这里,沈雪放下茶杯,眉宇尽是痛色,起身走到窗台前的背影,隐隐带着悲痛欲绝,她吸气:“如果早知道,欣欣这次出国,家里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事情说到现在,向阳基本可以确定,温父的横祸与大伯有关,突然间,身穿羊毛衫的他,感觉有些冷,莫名的手指微凉。
他起身拿了大衣给沈雪披上,“妈,您如果累了的话,后面的可以回头再说。”再以后,他在温欣那里已经知道了些。
唯独对沈雪的失踪,感觉疑惑。
温父出事后,沈雪跟着消失,既便温欣从国外赶回来,多方寻找也没有什么头绪,同样王峰到现在也没查出,她是如何颠沛流离失所的。
对向阳的体贴,沈雪顿顿,眼神尽是深意,“知道吗?看见你第一眼,我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你是指向胜贤?”向阳笑笑,这也难怪,谁叫他们是血亲呢,“那,当时你为什么会对我亲切?”还记得去休养院接沈雪的时候,看见他。她手里的怀子哐啷的摔在地上,然后热泪盈框的说: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接我了。
现在想想,这或是抛开沈雪欠医疗费,医生同意他将人带走的另个原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话落,沈雪开了窗,寒气一下子逼进,她迎在冷风里,字字句句的尽是咬牙:“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恨向胜贤!就在欣欣出国后的一周,德林外出谈合约,那天中午保姆有事请假,我和小山在午睡,忽然头晕恶心,全身都不舒服,我拼着力气,刚抱小山出去,整幢房子都炸了,你知道吗?都炸了,起因是漏气!
向阳,你该明白,德林从前负责工程安全,又怎么可能让自家的天然气管道存在漏气的隐患?
在爆炸后,我看到两个人的影子,然后匆匆给德林去了电话,让小山不要乱跑,我便跟了上去,出租车司机一路带我,最后竟到了郊外,再醒来……再醒来,向胜贤近在咫尺,他逼问我做还是不做,不做他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果然,我后悔了一辈子。”沈雪长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向阳,“之所以今天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查。与其早晚你都会查出来,与其让你从他人那里知道,倒不如我亲口告诉你,就当我欠杨萍的,如果那天不是因为我,或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