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醒,身侧却空。
向阳第一时间,拨打她的手机,铃声是响了。但是人不在房间,玄关处,那放皮靴的柜子,半开着,可以想象她离开的是多么匆忙。
不是怪她背着他出去,而是怕她万一出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所以,顾不得其他,边拨打着电话,向阳就跑出来了。
冷风一吹才发现一月的帝都,原来夜晚很冷。
他身上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取暖,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被别一个男人送了回来。远远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但同样作为男人。
他懂,安辰那本想摸脸而改为拍肩的手,隐隐暗含着什么。
也不知道车里的女人察觉了没有,居然打了车门,还不舍得下车,那回眸的一笑,刺得他身上的睡衣越加可笑。
风吹起来的时候,他甚至听到她软软的问那人:好不好!
温欣,究竟他说了什么,让你下车迟疑?究竟他做了什么表情,让你下车时脸上流露出不舍?是不舍得回来,还是不舍得分开?知不知道。风穿过睡衣时,带出来的味道里还有你残留在我身上的香气,你出去的时间,对我来说,只是眯眼。
眯眼前,你在我身下,娇喘。眯眼后,你却对那人回眸轻笑,今夜的你够忙啊!
转身,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仓皇的离开,或许只有那样做,才不会再看到车里的他眸色多么深情。才不会再看到,你发现我时的错愕。
温欣,看见我,你都笑不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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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气了,一路跟在向阳身后,温欣唯一想的便是这四个字。以他从前的性子。想都不用想,肯定上前质问:该死的女人,还知道回来?
又或是诸如此类的斥责。
可这一次,他只是挂着嘴角那抹笑意,转身离开了。
别说质问,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她小跑追上他,试图解释,“向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安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语,幽幽的撇了一眼,转身阔步走进电梯。
“等等……”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她面前合拢了,合拢前那缝隙里的男人,一张俊脸再次恢复雕塑,冷得没有一丝表情的看都没看她一眼,砰的合拼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
温欣脱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才发现一月初的地板,好冰好冷。她一手拎鞋,一手扶着楼梯努力的,拼命的攀爬,妄想赶在电梯到达之前追上他,并好好解释所有发生的一切。却真是妄想了,她爬到六楼时,电梯早已经空无一人。
那扇厚重的梨花木门板,紧紧的闭着。
她站在门前,轻轻敲了两下,良久,房内听不到一丝响声。她抬手又敲,房间之内还是静悄悄的。他这是想让她睡走廊吗?
再敲,她喊,“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到你开!”
无赖!
透过可视门铃,向阳瞧见她赤着脚。
小脸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紧咬着下唇的动作,紧张而又忐忑,说不清为什么,这心底的气竟然因此气了大半。
这一刻,向阳忽然有些痛恨自己,以往的自负呢,傲气呢 ?
就这么原谅了她?
“哈啾!”
啪啪啪,又是一阵敲门,却听她焦急的说,“向阳,你是不是着凉了,你开门,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喝下去暖暖身子就好了!”
暖暖身子?你还会在意?和安辰出去的时候,有想过我?有在意过我?
“向阳,开开门好吗?”
“老公,地板好凉啊,把门打开好吗?”
“老公,哈啾!我……哈啾!”温欣边打着喷嚏,这揉着鼻子。
里头,向阳的眉头,却因为她的一声声叫喊越拧越深,直到她软糯的喊,“老公,人家错了,哈啾!真的知道错了!宝贝,开门好不好!需要跪键盘还是主板,又或者跪你,哈啾!只要宝贝说一声,人家立马照做,哈……”
又是一个喷嚏,还没挤出来,却听当啷一声,门开了。
温欣嘿嘿笑笑,怯生生的向前凑了凑,咬唇看着仍挡在门前的他,“老公,地板好凉哦!”
向阳沉着脸,“出去一趟,视力变差了?地板地毯都分不清了?”说罢,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女人真真的是无赖,脚下明明踩着地毯,却是地板很凉!
而他,明明知道是地毯,根本不会凉,却为什么还要忍不住的开门?
后来,当那女人端着热热的姜汤,放下碗的那一刻,大概是太烫了,所以手捏着耳朵,嘟嘴嘘着气:“好烫,好烫!”
他撇了一眼,不说话!可她那欠收拾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
偏偏这时,去而始返的女人,再凑到面前时手里多了一个瓷勺。舀了一勺后,用那果冻似的唇,轻轻吹了两口气,然后伸到他面前,软言细语的哄着,“来,老公,乖乖的,尝尝看,应该不烫了,喝下去之后,然后睡一觉,天亮就好了。”
他半靠着餐椅,瞅着不知羞耻的她,特别想暴打。
温欣自动没看见,继续,“宝贝,来,尝一口,乖乖的喝下去,姨姨给你拿糖!”
噗嗤!向阳再忍不住笑了。
姨姨,说得她好像多老一样,他瞪眼,“看来出去一趟,变差的不止是视力!”
“……还有什么?”越说她傻,她越傻给他看!
“脑子!猪……”薄唇一张,一勺姜汤居然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