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委屈的一句话。
苏可动了动身子,身后的男人抱得越紧。
没法儿,她只好假装咳嗽了几声,果然如她想的那般,那两条铁钳一样的胳膊松开了她。
却是下秒。一杯温度适中的水递过来后,是他紧张的声音,“你坐好,别动。我去叫医生。”
“回来!”苏可道,“我有那么娇贵吗?又不是纸糊的,王峰!就像你说的那样,小宝都五岁了,而我早已经不是那个爱哭的小苏可了,你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就算等到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口说完,她为什么没有松气和爽快的感觉?
反而心口堵堵的,像是有什么塞着一样难受,难道真如温欣说的那样,在经久的朋友间的相处里,他已经潜移默化的存在了?
不不 ,她只有一颗心,那是属于冷爷的心,他绝对不能被挤走的!
挤?
这刻,她竟用了挤?池台助划。
难道……这个男人已经入了心间?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吸了口气,苏可刚想起身,迎面便对上一双审视的眼。
那眼,明明如刀似剑的像带着解刨功能一样直盯她。却是嘴角在上扬,一张略有钢化的脸,肌肉渐渐的柔和,像是遇到什么美事那般,在她越来越不安的情绪里,他的笑意越来越,“当真狠心,真的到死都不会接受我?”
“是!”这刻,为什么如此的心酸?
难道她真的是水心杨花的女人?不不,她不要做朝三暮四的女人!
仓皇间,她起身想要去外面站站。想要借着微凉的夜风醒一醒,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几乎在站起来刚转身的那刻,后背一热。
“苏可!”紧紧的拥着女人那发颤的身子,王峰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你当真不后悔?”
“放开,你放开我。这里是医院,小宝正在发烧,王峰就算是陌生人,都会在现在说起这样的事!”
“错!第一,小宝已经退烧了,第二,别说在医院,就算在人民会堂,我都一样不会放开你!”像是生怕抱松了,她就会留走一样,王峰又紧了紧胳膊,直接啄向苏可的耳窝,“去外间,沙发那里我们好好谈谈,苏可!”
苏可还滞留在耳际的过电感,等她再回神,人已经被带到沙发里。
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不自然的有些紧张,“王峰,你不要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四年了吧,他离开的时候,小宝才三个月,现在小宝已经五周岁了,苏可,就是因为怕你委屈,怕你为难,所以我一直听话,一直安分守已的等着,那么现在呢,就连小宝都已经接受我了,而你又为什么不接受我?明明有感觉的不是吗?”
从她闪躲的眼,从她的慌乱和紧张。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她并不是对他毫无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增加他的决心。
却是苏可。
面对他一声声质问,她扭头看向窗外。
深夜里,夜色真黑,灵魂真的好孤单,不知道何时,身侧的男人又抱住她。
什么越轨的动作都没做,只是这样抱着,有那么一刻,苏可脑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好希望天亮的时间可以再延长一些些。
这样可以……让他多休息会儿吧。
一晃三天过去。
虽然白天王峰不会过来,但却频频的派助理过来,不是水果就是汤。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小宝也酣酣入睡的时候,房门如预期中的那样,咯吱一声响了,推门而入的男人,不是王峰又是谁?
今夜的他,不同于前两天。
看起来特别疲惫和倦意,随着走近他身上的酒味跟着越来越浓。
王峰仿佛这刻才意识到什么,揪着衬衣嗅了两下,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很臭?”
“什么应酬,喝这么多?”极其轻点与平常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是记在心头 。
王峰点头,“没事,只喝了一点。”话落,将公文包和外套丢在外间的沙发,他步伐有些踉跄的走过去,床上小脸已然红润的小宝,仿佛梦到了什么,裂嘴笑了笑之后又咽着口水,嚷着好喝,王峰也跟着笑,“好了,你去睡,晚上我守着。”
“其实……今天医生说了,小宝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
“……哦。”
这天是八月中旬的第一天,夜风有些凉,他起身关小了窗户。
望着星星闪闪的夜,突然的竟是这样的彷徨,王峰不知道没了晚上的守夜,又该拿什么理由堂而皇之的闯进她们的生活,而给儿子洗完衣服再回来的苏可,入眼便看到那半隐在窗台处的身形,萧条而又满带伤感的,她忽然有些语塞。
那些些到嘴边的绝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耳边也跟着响起助理的话:苏小姐,您劝劝董事长吧,最近几个月以来,他每天都要喝七八杯咖啡,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早晚都会垮的。
---七八杯?
---对哦,平常人都是上午和下午各一杯,最多晚上再喝一杯,他刚好是正常人的两倍!苏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最近董事长都在车里休息,而且他车子停放的地点,都是您家楼下,为避您注意,他都是 和同事换车开。
难怪,难怪那天晚上他会那么及时的出现。
这刻,苏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医院不比家里,不能煮醒酒茶,她只好拿了水果刀,想着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