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夫斯看向格雷格，两个人虽然不合，可是在面对国王的政见上步伐长期是一致的。格雷格却对鲁夫斯的目光视而不见，拔出了短剑，指挥侍卫们控制住大厅的所有入口。
鲁夫斯心中彻底冰凉。
“国王，我有何罪。”鲁夫斯并不束手就擒，昂起头问道。长期掩饰在心里的对国王的蔑视无须再掩饰。出身贵族的他本就看不起从底层一路打上来的国王。
“你想被灭族吗？”欧德巴斯并不生气。他的智慧和陈府，长期以来被贵族们严重低估了。
事已至此，鲁夫斯反而涌起了胆气：“国王大人，我不知自己有何罪，如果你一定要定我的罪，我请求在赫尔墨斯神庙广场上对我进行公开审判。”
他密谋毒杀国王的计划，仅仅只有几个心腹元老知道，就连自己的儿子维德都不知情。如果承认，全族被灭，他家族的所有财富和荣光全部付之东流。如果不承认，还能有一丝侥幸。
在生死面前，就算是神，鲁夫斯也敢欺骗！
他长期担任铯雷斯大法官一职，都是他审判别人，其雄辩的才华铯雷斯无人能及。只要其他几个参与的元老们无人泄露秘密，那他们都是安全的。在陈剑于元老会上说出有人要毒杀国王的神谕之后，他们已经斩断了所有的可能的线索和证据。这些事情，包括被重金买通的国王侍卫，都是单线联系。
“把多米蒂押上来。”国王挥挥手。
多米蒂被很快押了上来，维德家族的人被侍卫们全部从房间里赶了出来，赶到庄园的草坪上集合。两个百人队手持武器团团围住。
“鲁夫斯，坦白你的罪行，我就不杀多米蒂。”
欧德巴斯的随身行刑者奥尔瑟夫抽出了巨大的斧头。
多米蒂吓得脸色如土，他知道父亲毒杀国王的秘密，也参与过建议，但是具体是谁去执行，如何执行。他一无所知。多米蒂也是除了他父亲外，其余参与的元老们是谁，他一个都不知道。
鲁夫斯反而心中一松。
这说明国王手里绝对没有能定他罪的证据。或许他拥有某些神谕信息，或许是某些小道碎片信息。以国王欧德巴斯的性格。手里有了罪证，早就不会跟他鲁夫斯客气。
“我们是清白的！”鲁夫斯神情更加镇定。他看向多米蒂，微微点头，要多米蒂坚强。多米蒂吓得要死，却并不敢说出自己知道的秘密。
只要有一点阴谋信息的败露。国王肯定不会杀死他，国王只会折磨他。猛兽牢本是国王欧德巴斯的一大杰作。犯事的人宁愿被一刀砍头，也不愿意去坐猛兽牢。
“杀了多米蒂。”欧德巴斯淡淡说道。
侩子手奥尔瑟夫答应一声，上前一步，举起了斧头。
多米蒂闭上眼睛，引颈就死！
“慢！”鲁夫斯看向格雷格厉声说道：“格雷格，国王能够不经过审判就随意杀死贵族了吗？”
格雷格无动于衷，就好像跟以前换了一个人。
鲁夫斯仰天大笑：“祭司大人，诸神也同意国王的疯狂吗？莫须有的罪名？想当然的杀人，你昨天的神谕说。诸神并不希望看见跟罗马人交战之前我们的自行残杀。”
鲁夫斯的胆量和雄辩才华在危机来临的时候更加被激发了出来！鲁夫斯虽然是个文官，战技没有，但是胆量跟格雷格相比并不逊色。
敢阴谋毒杀国王，颠覆铯雷斯，归顺罗马，保全维德家族，这本身就需要过人的胆气和才能！
陈剑缓步上前，说道：“国王大人，在一个父亲面前杀死他的亲身儿子，这的确不是慈悲的神所希望看见的。”
“祭司大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多米蒂交给我吧，我去房间里处死他。”
“好！”
陈剑偏头，身后的奥格立即上前，伸手把多米蒂抓起来。就好像老鹰抓小鸡。在鲁夫斯的大声抗议声中，奥格把多米蒂带进了就近的一个房间，随后，惨叫声响起。
“把维德押上来！”国王欧德巴斯说道。
鲁夫斯的脸色终于变得惨青。
维德是他的爱子，文武双全，也是家族的继承人。也是他自己生命的继续。
“如果可以，我愿意以自己换维德。”鲁夫斯跪下来，跪在了国王的面前，老泪纵横。
国王无动于衷。
鲁夫斯又跪着来到格雷格的面前：“格雷格，我犯了什么事，请你告诉我。”
格雷格蹲下来，说道：“鲁夫斯，你想不想被灭族？”
“我想知道鲁夫斯的罪名是什么？”鲁夫斯的眼泪并不能掩饰他的犀利见识。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最核心的要害。
格雷格如果说不出来，或者捏造一个罪名，这次的国王行动就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
“杀了维德！”国王欧德巴斯不耐烦的说道。
奥格立即把捆得五花大绑并塞住了嘴巴的维德提进了房间，这次没有听到惨叫，只听见了重物倾倒在地面上的闷响。
鲁夫斯身体一晃，感觉眼前的人和房屋都在摇晃。
“抓住鲁夫斯，关进大牢。”国王欧德巴斯的声音还是那么不快不慢不冷不热。在倒下去之前，鲁夫斯听见自己在对格雷格喊话：“格雷格，国王随意杀贵族，今天是我，明天就是你。”
***
维德感觉头疼欲裂，睁开眼，看见对面一张笑得贼兮兮的脸，他摇头，闭眼睁眼，发觉自己真的坐在椅子上，对面是熟悉的陈剑的脸。
那混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