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几样物什装入袖袍,站在顾清晨身后,拧眉看着面前众多白衣道士,他们站在昨日尸墙摆放之处,我仿佛还能看见那一个个死不瞑目的眼睛,想起自己当时所作所为,一阵恶寒。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機書屋
使劲儿晃晃脑袋,再睁开眼,已看不见那些可怖画面。
那些人,应是被面前这些人,妥善安葬了吧!
只是,面前的这些云教之人面面相觑,对顾清晨的冷声嘲讽,竟没一个敢上前来,与顾清晨对峙。
他们……好像真的很弱。
唯有尸墙外说话的两男一女,剑拔弩张的看着我和顾清晨,似乎随时都要杀过来。
金座之上的白衣男人站在最前端,我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口,似乎很是恼怒。
我的前世
竟与这人有杀父之仇吗?
怪不得,见到他时就觉得十分面熟。许是前尘旧事的纠葛吧?
他冲着我吼道:“快把尘缘珠还给我!”
顾清晨漠然看着他道:“你已用尘缘珠苟活百世,也该是时候归还了。”
“顾清晨……”那男人苍白的面上划过焦躁,头发竟然渐渐变得花白,他看着自己迅速衰老的身体,看着我,浑身发起抖来
“求你,把尘缘珠还给我!你答应过不会让我死的……”
“绝无可能。”顾清晨冷傲的打断他,“前世害死你父亲的账,昨日你也在我身上施加酷刑。如今,你执意要和她算账,我便也和你算一算你父亲抢夺顾门修魄之术的账,这尘缘珠,就当是了了顾门和云教的恩怨。”
“不怎么会了却!灵女,你好狠的心……你害了我父亲,你说过会补偿我,你……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看着顾清晨气急败坏的喊着,头发已经白完,皱纹也迅速爬了满脸,声音亦是苍老说几句话就咳嗽起来。
顾清晨眼中划过一抹唾弃之色,揽过我的肩膀,转过身,“可悲的家伙,千年都未曾修的圆满。”
“灵女的东西在你手上也是浪费。”
“不……”
可悲吗?
的确可悲。
我蹙眉看着顾清晨,又回头望着那气急败坏迅速老去的男人,他方才在大殿之上还耀武扬威,神气不已,转眼间没了尘缘珠就……
尘缘珠,是灵女打造的第一件法器。
他……
带着这法器,上千年。
活了上千年,还看不见那灵力是顾清晨的魄,真是可悲。
该死,灵女的前尘旧事,与我何干?
我为何要去多想。
顾清晨搂着我走入蓝光之中,蓝光对他来说仿若无物,对我来说却仿佛满是冰雪,打在身上很疼。他道:“你若不舒服可将尘缘珠挂在脖间,我的魄可……”
“不用。”
我冷冷的拒绝了。
顾清晨对灵女的东西,如此维护我才不会用。
他扫了我一眼,没做声。
不知走了多久,身上痛了多久,我和他终于踏出蓝光,我们又回到山脚下,玉树葱葱,依然一片死寂,缭绕着死人不化的尸气。
他松开我,我心口顿时有些不适,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他蹙眉对我道:“你还是将尘缘珠挂在脖间,可为你护体,不受这尸气所扰。”
“我说了!不用!”
我将尘缘珠直接扔给他道:“你家灵女的东西,还是交给你来保管吧!”
我快步往前走去,为什么……
为什么心里还是不舒服。
我不想依靠那些前尘旧物,我只想……做我自己,为什么他们都非要强加给我!
顾清晨爱他的灵女,我……爱我的清晨。
这本是我俩之间的平衡点,可他不慎说漏了嘴,我想权且当作未曾听闻,可是,我做不到。
这颗心……依然会痛!
我们的平衡点!终于找不回了!
我忍着心口的不适,步行数百米外,才有花鸟虫鸣。
不少漂亮的果树,在这夏季末,落英缤纷。
他忽然道:“把紫渊给我……”
“给你!以后别给我了!还有这个也是!”我直接从袖袍中拿出来,全丢给他,紫渊、血千玺、匕首,都给他!
他微微一怔,还是先放出莫远的身体,然后附上去,追上我。
我沉着脸走着,心中挂念着钟逸夫的安危。
他走到我旁边,要给我解释:“其实,那个云教是……”
“我不想听!你也别解释!”
我一声怒吼,看他面色讶然,又转身继续往前走,“别理我!”
我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传来鹤鸣之声。
“嗝啊嗝啊”
那鹤鸣声超凡不俗,仿佛传送与千里之外,却又就似在耳边。
继而顾清晨跑到我前头,抬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数只体态飘逸雅致的仙鹤环绕着一个人,款款降落在我和顾清晨面前,我蹙眉看着那些仙鹤
仙鹤自动散去两旁,然后将我和顾清晨围起来。
而在我面前,是它们方才环绕着的男人。
我蹙眉看着那男人,也是俊美非凡,只他冷眉紧皱着,似乎很是痛苦。
男人身穿银纹月色袍,外罩着一件灰蓝色印着白鹤的长衫,乌黑的发本该是整齐的髻,套在精致的璞玉发冠中,但此刻发冠却有些歪扭,发丝凌乱着,玉冠两侧的束发冠带,更是落下来,和发纠缠在一起……
仙鹤们不断冲我凄厉鸣叫着,似乎和我说着什么。顾清晨黑不见底的眸中,划过一抹冷色,“它们要你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