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之感涌上心头,白嬷嬷颤巍巍地伸出手抚了抚云落的头发,满目愧疚地道:“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嬷嬷对不住你。”
跟她的宽宏大度相比,自己的那些行为简直就是可耻至极,让她汗颜。
云落摇摇头,而后问道:“还痛吗?”
“不,不痛了。”白嬷嬷伸手将云落拉了起来,“小姐,您是主子,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犬”
“嗯。“云落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披风,“嬷嬷,我们出去吧。”
白嬷嬷看了看她手中的披风,一脸担忧地道:“小姐,您真的要那么说吗?”
云落安抚地笑了笑道:“放心啦,皇后这么和蔼,应该不会为了件披风为难我吧?”
听云落这么说,白嬷嬷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之前看着皇后对云落的态度,确实还是很不错的踺。
“那好吧。”白嬷嬷点点头,随即又拉过云落道:“小姐,你刚刚蹲了下,裙子有点乱了,我再帮你整理下吧。”
说着,白嬷嬷绕到了云落的背后,仔细地替她整理起来。
只是在背后的她,却没看到云落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当两人回到正殿的时候,皇后正在那里优雅地喝着茶,见着云落进来,她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笑着道:“这身衣服穿在你的身上倒也挺适合的。”
云落手中捧着披风,神情中带着惊慌,等走到皇后下面的时候,竟然“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一脸惊恐地磕头道,“臣女有罪!”
皇后愣了愣,但依旧面带微笑地道:“此话怎讲?”
云落将披风摊了开来,露出了上面被撕裂的部分,“臣女不小心将娘娘的披风给弄破了。”
白嬷嬷的心随着云落的声音“咯噔”了一下,拢在袖中的双手拼命地绞着手指,脸更是因为害怕而涨得通红。
她不敢去看皇后,因为她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是你自己弄破的吗?”皇后瞟了云落身边的白嬷嬷一眼,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来。
“嗵嗵!”白嬷嬷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般,因为她刚刚偷偷地瞄了一眼皇后,却不想正好跟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皇后在看她!她是在怀疑自己了吗?
“是的。”云落回答地很是镇定,可是她的身子却在微微颤抖着,看得出来,她也在害怕。
白嬷嬷一直站在云落身边,她当然看到了云落那微微颤抖的身子,而她的双脚都快软下来了。
如果皇后追究起责任来,这云落一个害怕就如实说了,那她肯定是死罪难逃啊。
因为皇后平时虽然很好说话,对下人也还算仁慈,可是她最最恨的就是欺骗,一旦被她知道有人骗她,那是不论理由,统统格杀的啊。
可是,她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因为皇后在听了云落的话之后,非但没有责怪之意,反而起身走到了云落的身边,亲自将她给扶了起来,笑道:“本宫以为是什么呢,竟然是如此小事。这披风本宫既然给你披上了,那就是你的了,你把自己的披风弄破了,又何罪之有呢?”
“娘娘……”云落抬眸看着皇后,眼中有着惊愕,也有着感激。
白嬷嬷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偷偷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一吓,真是折寿好几年啊。
而此时被皇后拉着手的云落却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不过心中却在暗暗地笑着。
她会把撕破披风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当然不是因为真的爱心泛滥,尊敬老人,而是她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惹祸上身的。
那太子南靖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似对她温润尔雅,嘘寒问暖的,其实是无形中在给自己树立敌人,居心叵测。
再看那个刁蛮无理的南静怡,竟然连自己的皇妹都下得了手,可见其心歹毒。
所以就算打死云落,她也不会相信能培育出这么一对儿女的皇后会是真心对她好。
不过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她在一开始就已经装上了,那么断然不会因为自己撕破了一件披风就降罪于她的。
其实,这件事可谓是一箭双雕。
不但试探了皇后,而且还收了白嬷嬷的心。
不然她也不会在最后的时候,将原本故意没穿好的纱裙重新给她穿好了。
原来,白嬷嬷在南静怡的授意下,之前给云落穿衣服的时候做了手脚,只要她多走动几下,身后的腰带就会散开,从而让她出丑。
云落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有之后的摔跤事件。
“落儿,眼看着你也要十八岁了吧?”就在这个时候,皇后的声音在云落的耳边响起。
“嗯。”云落点点头,虽然那声“落儿”叫得她浑身起鸡皮,但还是回道:“三天前已经过了。”
“哦,竟然已经过了吗?”皇后稍稍愣了愣,然后轻抚了一下她
的手背,满目怜惜地道:“可怜的孩子,你娘亲走的早,肯定都没为你准备什么。你日后嫁给了玄儿,也算本宫的半个女儿,本宫送你一份礼物吧。”
说完,未等云落回答,她就对着身边的齐嬷嬷道:“齐嬷嬷,你去把那紫云簪拿来。”
齐嬷嬷惊愕地瞪大了眼,就连白嬷嬷都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看皇后,再看看云落,眼中有着不解。
惊讶贵惊讶,但齐嬷嬷还是领命离去,很快就端来了一个雕着精致花纹的紫檀木首饰盒。
云落眉角微挑,因为光看那盒子,就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