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细密而冗长,带着淡淡的愁,淋淋漓漓洒在房檐、打在花间,也落在心间。
顾墨羽坐在窗沿,看着黯黑的天空时不时闪过一道闪电,春雨极和谐地滴在竹林间,顾墨羽的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到何处。
不知道白玉顷那货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发作。如今想来,自己已经通过针灸配中药为他疏导体内积压的毒素,照理说短时间应该无大碍,再者若他真的毒发,情况紧急,魏河魏江又怎么会舍近求远不让她医治而去找远在天边的无机老人呢。自己真是关心则乱,想必他定是遇上什么其他事情要处理,想通这一点,顾墨羽瞬间觉得心情爽快不少,直接跳下窗户关了窗,上床睡觉。
深夜的街道已经没有人烟走动的痕迹。
司冥坐在马车里,神色阴郁。雨水滴滴答答打在车篷,犹如他此刻的心情般沉重压抑。东方彦拒绝了他的示好,对于释放司兰雅的要求也委婉拒绝了,可今日他前去天牢看望司兰雅,却被告知她竟然已经被释放,这说明什么?东方彦拒绝了他的示好,却接住了司云投出的橄榄枝。
自己堂堂南离二皇子竟比不过一个在别国低三下四的质子?司冥一阵烦躁,想到自己已经有些时辰没有见到上官茹,司冥赶紧吩咐马夫驱车前往香格里拉大酒店客栈。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已经歇下。
对于自己这些日子的冷落只怕她应该也颇有微词吧?想到那夜自己在房间站了一夜她却未曾回来,连次日北洋国的比试都未曾到场,想来她必是气得厉害,说不准都不让他进房间,想到那个火爆脾气的女人,司冥不禁唇角微勾,原本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平日的总统二号房基本没有什么侍卫,几日却围了足足八名身强体壮的侍卫在门口站岗,司冥微微挑眉,想来司兰雅在牢房应该没少受到折磨,平日嚣张惯了,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也罢,借此收敛收敛她的性子也是好的。
司冥又往前面行走了差不多百来米,终于到了一号房门前。
青儿和李钊正守在门前,见司冥正准备进去,连忙拦住。
“陛下已经歇下,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许打扰。”青儿面无表情地轻声开口。
“我也不行吗?”司冥了然,这原本就在意料之中,故,他并无太多讶异,只是淡淡开口。
“任何人当中也包括景妃你。”青儿依旧面无表情,淡然开口。
“知道了。”没有过多纠缠,司冥只不舍地看了看那道完全没有意思要打开的痕迹的门,懂事地离开。
萧雅靠在门背后,神色复杂,微微低头,不过转瞬便已恢复了常态。
“陛下,他已经离开。”青儿对着萧雅背靠着的那扇门,恭敬开口。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萧雅声音清冷,已经平复了心情。
青儿对着门毕恭毕敬行了大礼,这才弯着身子恭敬退下。
司冥站在走廊拐角处,静静地看着一号总统套房门外的动静,良久,直到走廊已经熄了大部分灯,只留下几盏泛着微光的夜明珠照亮。
一道门的距离有多远?中间隔了两颗心的距离。两颗心的距离有多远?若是情感不再,只怕就是天与地的距离。
天空渐渐泛出白露,司冥这才落寞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