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孟龙潭,与朋友朱孝廉客居京都。
这一ri,两人外出游玩,偶至一寺庙,殿宇禅舍,俱不甚宽敞。庙中香火亦不旺盛,僧人稀少,只有一名老僧在内挂单。
老僧见有客人上门,整衣出来迎接,引着两名书生四面转悠,指点风景。过不多时,来到一处大殿。
殿内干干净净,灰尘不染,正中一座保志神僧像,两旁墙壁上绘有壁画,栩栩如生。
东边壁画上清一se散花天女,姿容窈窕,俱是绝se,其中一名垂髫少女,拈花微笑,樱唇yu动,眼波将流,更是美不可言。
朱生注目良久,不觉神摇意夺,浮思连绵,想入非非。忽然间身子轻飘飘如驾云雾,不知不觉间已飞临壁上,钻入了图画中。
凝神打量,只见所在处是一间宏伟大殿,阁楼重重,庄严肃穆。殿中一老僧,坐于蒲团说法,聆听者甚众,一眼望去,也不知有几百几千。朱生亦夹杂人群之中,痴痴呆立。
过不大会,忽觉衣角被人轻轻拉扯,回头一瞧,面前一美貌佳丽,正对着自己甜甜微笑,不是别人,正是图画中那位拈花少女。
那少女yu语还羞,忽然间轻轻娇笑,脚步迈动,竟自去了。
这一笑,只把朱生三魂七魄尽皆勾去,不假思索,立马随后追赶。穿过几道回廊曲栏,渐渐行至一小屋前。朱生虽然心生邪念,却不敢贸然妄动,在门前停步踟蹰,一时间没了主意。
那少女见朱生犹豫,指尖捏着一朵鲜花,遥遥招手,意思是说“还等什么?快过来。”
朱生会意,心花怒放,跟着那少女前行,走进屋中。
屋内洁净,一张木床,锦被软枕,不时散发阵阵幽香。那少女走到床边坐下,目视朱生,并不言语,只是微笑,眼波如水,chun意盈盈。
佳人如玉,朱生只觉yu-火焚身,孤男寡女,哪里还客气?当即一把将女子搂入怀中,摸摸抓抓,肆意轻薄。
那少女亦不抗拒,两人你来我往,顷刻间共度巫山,一番**,浑不知今夕何夕。
事毕,少女嘱咐朱生“好好在这呆着,不要乱动,也不要弄出声响。我晚上再来看你。”说着关门闭窗,告辞离去。
是夜,少女果然又来赴约,两人一通缠绵,不在话下。
如此二三ri,riri欢好,事情不免泄露,少女同伴多有察觉,齐至屋内搜索,正好将朱生抓个正着。
jian情败露,朱生一脸尴尬,少女亦是满面含羞。
众仙女打趣道:“一不留神,咱们的好妹妹已由少女变成少妇,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呢。嗯,妹妹既做了他人妇,发型也得改改。”
言毕,众女伴不由分说,七手八脚替少女梳理发髻,插上发簪,戴上耳环。那少女任由同伴摆布,也不敢说话,脸se却更加红了。
忙活一阵,一名女子说道:“姐妹们,别站在这碍手碍脚了。人家夫妇新婚燕尔,可别耽误了他们办正事。不然有人会生气的。”众女嘻嘻哈哈,一哄而散。
众人去后,朱生眼见少女换了发型,原先秀发垂肩,此刻云髻高耸,平添了几许成熟妩媚,不由得心痒难搔,四顾无人,yu念重新泛滥,伸手去解少女腰带,二度**。
正舒畅间,忽听得靴声橐橐,铁链铿锵,紧接着一片纷乱嘈杂,间杂着呼叱喝骂,噪音响个不停。
少女惊起,与书生同到窗下窥视,只见一金甲使者,面黑如漆,带锁链,拿铁锤,怒气腾腾,众仙女环绕周围,神态畏惧。
那使者喝问:“都到齐了吗?”
众仙女回答“到齐了。”
那使者道:“我许久不曾来,你们有没有偷藏凡间男子?务必老实交待,免得自讨苦吃。”
众女都道:“绝无此事。”
那使者不信,环顾四周,似乎要起身搜索。少女大骇,面如死灰,赶紧吩咐朱生“快躲到床底下。”一面说话,一面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朱生依言躲在床底,屏气凝神,不敢动弹。
俄顷,皮靴声踢踏,那使者已然进屋,翻箱倒柜,胡乱搜寻,朱生心中惊怖,大气不敢轻喘。所幸那使者搜得并不仔细,匆匆转了一圈,随即离去,朱生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儿终于放下。
侧耳聆听,屋外喧哗依旧,谈论声无止无歇,朱生在床底呆久了,双膝麻痹,耳际蝉鸣,目中火出,十分难受,但偏偏不敢挪动,只得苦苦等候,静待少女回归。
时间一久,朱生头晕目眩,记忆模糊,自己从何处而来,全忘得一干二净。
其时孟龙潭在寺庙中观赏壁画,转眼间不见同伴,忙询问老僧“朱兄去哪了?”
老僧笑道:“朱檀越往听佛法去了。”
孟龙潭问“在哪里听佛法?”
老僧笑笑“不远。”说话间手指墙壁,叫道:“朱施主,为何久游不归?”话音未落,墙壁上显露朱生画像,作侧耳聆听状,似有所闻。
老僧又呼叫“快回来,同伴已等候多时。”
语未毕,朱生自墙壁间飘然落地,惊魂未定,面如槁木,形状十分狼狈。
孟龙潭大骇,忙问缘故。
原来朱生正躲在床底,忽然间听到老和尚呼叫,声音如雷,忙走到门外倾听,不知为何,转眼间又回到寺庙。
老和尚微笑不语,手指壁画,指尖方向正巧落在那少女身上,朱生顺着和尚手势细瞧,顿时惊惧不已:画中女子本是垂髫少年,此刻已变成妙龄少妇,发髻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