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踏上城楼后,就看见一身男装的盛华妤正站在城墙边。他两三步就走了上去,然后一把就抓住了盛华妤的肩膀,随即从头到尾将她打量了一番。
“华妤,你怎么来了?”南关现今如此凶险,她竟然在这种时候来了。
盛华妤抬头看着眼前的元徵,人比之前瘦了,也晒黑了,此时脸上还沾满了敌人的血迹。
不知道为何,盛华妤忍不住就哽咽了起来,心里酸酸涨涨的,难受的要死。
见盛华妤哭了,元徵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污血把她吓到了,他赶紧就说道:“你别怕,我这就去换一身衣服。”
盛华妤摇了摇头,她根本就不是因为元徵身上的污血吓哭的,就是看着他刚才身陷险境,然后这时走近一看人也消瘦了许多,心里便...心疼的难受。
元徵微微低下了头,也不敢用沾满鲜血的手替盛华妤拭去脸颊上的眼泪,他只好低声询问,“那你是怎么了?”
盛华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哭个不停,而且还紧紧地抓着元徵的手臂不放。
此时,城楼上还站满了大晋的将士,他们都状似不经意地看向这边,一则因为盛华妤是个女人,二则就是因为刚才她扔出了那个救命的炸药。
元徵当然也注意到了众人似有似无的目光,此地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便吩咐副将善后,然后他就带着盛华妤去到了他的房间里。
将盛华妤安置好后,元徵就进内间换洗了。而这时,郑世凛得到盛华妤来到了南关的消息后,也跟着赶了过来。因他不会武功,无法上阵杀敌,便留在了后方处理军需后勤。
郑世凛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华妤,我是舅舅。”
盛华妤这时已经没再哭了,可她还是用手抹了抹脸,然后才说道:“舅舅快进来吧。”
郑世凛一进屋就看见椅子上坐着的果然是盛华妤!而且听他们说今天能打退敌军全靠她扔了两个黄色的泥丸?!
“舅舅。”盛华妤先开口叫了一声郑世凛。
郑世凛嗯了一声,然后就坐到了盛华妤旁边,他问道:“你怎么到南关来了,一路上还顺利吗?”
盛华妤点了点头,“是傅子仪傅大人护送我到南关来的,一路上还算顺利。”
“是傅子仪送你来的?”怎么会是傅子仪呢?
这时,元徵从内间走了出来,然后坐在了盛华妤的另一边。
盛华妤看了他一眼后,就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在长安城时听说南关的魏家残余叛变了,而且他们还烧掉了大半个广德关,南关的战况变的十分危急。我心里担心之余,就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能帮上忙,然后我就想起了以前庄子上来的那个游医。我曾经看到过他用一种东西在林子里炸野禽,威力十分巨大。他见我惊讶的样子,便将做这个炸药的方法教给了我,还说就当是那段时间的饭钱了。嗯...之后我便依照游医留下的方法,将这个炸药做了出来,然后又进宫禀报了父皇,接着父皇就派傅大人送我到南关来了。”
元徵刚才也看到了这个...炸药的威力,的确是非同凡响。再加上这时听了盛华妤的解释,他对这场战争就有了打胜的信心了!
闻言,郑世凛也赶紧问道:“那这个炸药,你现在做出了多少?”
盛华妤就说,“我现在做了大概有一千颗。”
整整一千颗的炸药,这是什么概念!别说打退赵军了,就是攻打到赵国京城也是有可能的!
闻言,元徵的脸上就闪过了一抹惊喜。
郑世凛拍了一下扶手,也兴奋地说道:“这下可太好了!”
盛华妤见能帮上他们,而且他们也没怀疑她的说辞,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晚上,元徵的屋里站着几个副将和幕僚,他们都十分好奇的看着木箱里的炸药。其中一个副将还拿起了一枚炸药,并拿到了眼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此时,坐在一旁的盛华妤提醒道:“这炸药有一个缺点,就是一经碰撞它就会爆炸,所以放的时候一定要轻放。”
那位副将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炸药又放回了木箱里。
元徵想了想就开口问道:“这炸药这么容易就爆炸吗?”
其实这炸药也不到一碰就会爆炸的程度,只是盛华妤先将后果说严重点,这样在将士们使用的时候,才更不会出危险。
盛华妤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元徵就开口吩咐道:“你们都听到了,明天传达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嘱咐他们小心使用,万不能伤到自己人了。”
“是,末将遵命!”
然后,元徵又和几人商量了一下对敌的策略,过了亥时后他们这才告退了。
此时屋里就只剩下了元徵和盛华妤。
元徵看着盛华妤,淡淡开口道:“梳洗一下,就歇了吧。”
盛华妤这才想到一个问题,今夜她又要跟元徵同床共寝了。
元徵似乎看出了盛华妤的犹豫,他便又开口道:“你先去梳洗,等你弄好后再叫我。”
盛华妤嗯了一声,这才起身去了内间。
之后,盛华妤钻进了被窝后才对着外间说了句,“元徵,我都收拾好了,你快洗洗吧。”
元徵在外间应了一声,才走了进来,然后去到了屏风后面。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元徵就出来了。他此时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绸衣,走到桌旁后吹熄了蜡烛,才上了床。
盛华妤睡在床的内侧,她见元徵上床后,还往里面移了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