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千易苦口婆心的劝说,诗珊一直都显得无动于衷眼里根本就没有泛过半点儿波澜,这一点慕风看得清清楚楚,显而易见既然她决心要来这里就肯定不是千易三言两语能劝得回来的。
“你又了解多少?”慕风面色阴沉厉声朝南宫青鸢质问道。
“至少比你们都要多,你们只知诗珊是赵重的女儿,那你们可知赵重他们一家为何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偏偏选择灭你满门谋朝篡位吗?”南宫青鸢冷笑着眼神毫不避讳的直视慕风。
“你~说~什~么!!!”
南宫青鸢话一说完,千易瞬间脸色大变,急忙一把挡在慕风面前,他知道这是慕风心里永远不能言说的痛,此刻南宫青鸢旧事重提无疑是在激怒慕风。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慕风面色变得无比阴沉,一把从背后拔出墨色长剑,眼里满是嗜血的杀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朝面带讥讽笑容显得轻浮傲慢的南宫青鸢沉声质问道。
“真喜欢你这种眼神,不过可惜了,我已经选择了她。事到如今还有一点时间,就让诗珊自己来告诉你这究竟是为什么吧,待会儿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看着被千易拦着怒不可揭的慕风,南宫青鸢不怒反笑起来,对慕风这般嗜血冰冷的眼神似乎非常欣赏,抬头朝天际云雾之间若隐若现的明月深深看去一眼后,扭头朝身旁默不作声冷若冰霜的诗珊轻笑道。
“哼,言下之意你能轻易杀了他?”千易冷笑道,目光毫不畏惧的只是南宫青鸢。
“不,不,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连你也会很快被我杀死。”南宫青鸢故作惊慌的连连摆手,转而阴笑着看着千易回答道。
“告诉我究竟为什么?别说那种毫无意义的大义。”
慕风没有在意南宫青鸢的话,因为此刻他已经觉得南宫青鸢就是个疯子,是一个痴迷于圣地传说中的力量的疯子,唯独诗珊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冷静。
一个一直隐藏保持低调的人突然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出来,都会让人以为那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但这些强者可不会在人前做出这般下作荒缪的言辞举止,反而会让人觉得他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呼,慕风你真想知道?”在慕风阴狠的目光注视下,诗珊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在呼出一口气后,将手里的短剑收回袖袍之中表情复杂的朝他深深的望去。
“说!”慕风面色阴沉厉声呵斥道。
“呵呵,算起来也有十八年了吧?你的父王明明只爱你的母后,偏偏还娶了那么多的嫔妃,她们从进入王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孤独终老,甚至连你父王的面都未曾见过。”
诗珊略显惆怅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涩无奈的笑容,让人感到悲凉,似是在诉说当世女子的无奈和凄惨。
“从花容月貌等到人老珠黄,自己既然不能给予别人幸福为什么还要剥夺别人追求幸福的权利呢?”
诗珊话说至此眼里闪烁着一丝晶莹的泪光直视面前的慕风,从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眸中慕风能够真切的体会到那些深宫后院里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在早早离世的女子,她们心里那份沉甸甸难以言表的痛。
的确如诗珊所言,慕风是知道这些的,即便自己的父王根本无心迎娶佳丽,王室的那些长辈也会到处为其暮色美女佳人,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送进王宫,为的就是让王室血脉源远流长多子多孙,但她们这些人虽然被册封但连走出后宫的资格都没有。
除非自己的父王宠幸否则永无出头之日,大多数在豆蔻年华进宫,不到二十就早早离世,甚至在她们死后自己的父王都未必记得她们的名字。
这一点慕风是很清楚的,因为自己的父王只钟爱自己的母后,后宫储秀虽多,但至少他从来没看到过自己的父王夜宿过其他地方。
“我母亲因为爱上了我父亲,可结果呢?”诗珊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苦笑着连连摇头。
“所以?”听完诗珊的话,慕风心里为之一颤。
要知道后宫嫔妃一旦做出这种事,后果自然是死路一条不仅如此,还会株连九族。
“当时我父亲已经位极人臣,你父王为顾大局装作不知晓,因为拿我父亲没办法,便暗中将我母亲一族近百人诛杀,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上天怜悯居然在我母亲将死前生下来了我!在我父亲的策划下当时还在襁褓里的我被送出了王宫,这才逃过一劫。”
诗珊冷笑道,往事不堪回首,言语之中透露出的那种悲凉让人动容。
“这是真的?”站在慕风身旁的千易在听完诗珊的话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扭头看着慕风低声疑惑道。
“当时我还没出生”慕风白了千易一眼回答道。
虽然这些事自己没亲身经历过,但身为王室子嗣,对这些耳濡目染的事并不感到意外,自己的一些王叔表亲很多都沉迷于美色,这样的事也常有发生,所以他并不怀疑诗珊所说的真实性。
“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是你们做决定的时候了,是臣服还是反抗你们自己选择把!”诗珊收起楚楚怜惜的脸,转而面色阴沉冷若冰霜的看着慕风和千易。
“这么说来,你父亲蛰伏了十多年就是为了血洗我王室?难怪就连我都没能察觉,你们一家还真是够能忍耐的啊。”
慕风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墨色长剑,难怪就连自己昔日下属中有人跟随赵重叛变,自己一点儿都不知情,一点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