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好说歹说她才勉强答应了下来,而她答应下来的原因主要是这位合伙人实在是太诚意了,让她不好意思再继续拒绝下去。
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间律所,还是这位合伙人亲自从她的导师那儿将她挖回国的,给她的待遇报酬等等也都很可观,所以她也只能当做是帮自己的伯乐顺手解了个围。
倒是没想到,竟真的会碰上他,这是让她头疼的第二个原因。
以后同在一座城市,不是没想过会跟他相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在她回国还未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时候就遇到,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
再次微笑着冲那客户驶出去的车子挥了挥手,做足了所有的礼节,她这才低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车钥匙来,打算驱车离开。
她待会儿还要先回家一趟,跟父母见一见,她知道他们都很想念她,而她也很想念他们。
作为一个女儿,外出留学两年都不曾回过国,是她不孝。
可是,她也有她的无可奈何。
只愿,从此以后她常伴父母左右,好好尽孝。
“纪如谨!”
身后有男人清冽中带着些许火气的声音传来,她脚步顿了下,随即又迈步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装作没听到他在喊她。
而他也真的以为她没听到,在她身后又喊了一声,她愈发的加快了脚步,朝自己的车子那儿走去。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子就几步追了上来站在了她的面前,如同一堵厚实的墙,密密实实挡住了她的去路,逼得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刚刚叫你没听见吗?”
面前的男人双手抄着西裤口袋,站在她面前冷着一张脸不悦地质问着她。
垂着眼的她,能看到他脚上做工精致且昂贵的手工高订皮鞋,还有他笔挺的西装裤管,再往上,是他限量版的腕表……
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
以前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她总是会心痛,心痛他们之间的不相配。
可是现在,她不会了。
所以,抬起眼来迎向他的她,脸上是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的,而这样职业性的微笑,都是疏离而客气的。
“薄先生?”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挺惊讶的,
“刚刚您叫我了吗?”
“抱歉,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
她巧笑嫣然的给出合理的解释。
可是她越是这副样子,薄玄参越是火大,尤其是听到她叫自己薄先生,不由得勾起唇角冷哼了一声,
“难道不是故意没听到?”
“您可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故意装作没听到。”
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可那眼底的疏离也更深了,
“您找我有事吗?”
她在那儿睁着眼说瞎话,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呢,她自己倒是给他找起了原因来,
“不会是因为我刚刚赢了你这个案子,现在想要来报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