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玄参从家里出来就开车直奔纪如谨的住处,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的母亲两年多前曾经找过她,她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件事。
他心里愈发的慌了,她本来就对他够冷淡的了,如今再加上他母亲的关系,他忽然很绝望。
她那样的性子,被他母亲羞辱过了,想必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他了接受他的家庭了......
这样想着车子在停了下来等红灯的时候,他不由得心烦意乱的抬手重重拍了下方向盘,车喇叭被他拍的发出刺耳尖锐的一声,四周一起在等红灯的司机估计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探出头来咒骂着。
车子停在她的楼下的时候,他却忽然胆怯了,没有了上去找她的勇气。
上去找她说什么?
说替我妈曾经找过你说声对不起?
可是这迟到了两年多的对不起,现在说来还有什么意义?
在车里抽了根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拿出了手机来打她的电话。
那厢纪如谨已经要睡了,身体的不适让她除了去医院打吊瓶之外,一整天都是宅在家里的,路子陌来看过她,带来了她自己亲手熬的清淡的粥,还有几样清淡的菜肴。
两人就那样简单聊了一会儿路子陌就又急着回去了,她现在是哺乳期,也不能出来时间太久了。
薄玄参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窝在被窝里看着书,打算看一会儿就直接睡了。
她并不想接他的电话,现在对她来说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想她对他来说也是过去式了,他那样的男人,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又什么时候怀念过过去的女人?
所以她不明白他现在这样对她纠纠缠缠的对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然而,她不接,他就一个劲儿的打。
薄玄参在楼下看得到她的卧室里还亮着灯,知道她没睡。
纪如谨被他扰的书都看不进去了,直接拿过手机来就关了机,然后随手关了床头灯,躺下准备睡觉。
有一个道理她一直都深刻的记在心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薄玄参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关机提示音,又看到她卧室的灯也关了,烦躁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去,直接下车就朝楼里走了去。
他也顾不了太多了,他现在只想见她一面,即便她是那么的不待见他。
纪如谨听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忍不住的蹙了蹙眉,直觉告诉她,来人肯定是薄玄参。他刚刚打了那么多电话她都没接,估计是他找上门来了。
他打电话她可以直接关机不接,然而他都找到家里来敲门了她怎么能置之不理,她不能任由他吵到旁边的邻居吧。
穿戴好了衣衫,她出去开了门,他站在门外,满脸的落寞。
她当然不会让他进来,虽然这曾经是他送给她的公寓,虽然他曾经无数次在这间公寓过夜过。
就那样扶着门边站在那儿,看着他淡淡的问,
“有事吗?”
薄玄参看向她,
“你好点了吗?”
“嗯。”
纪如谨本来不想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但是又觉得不回答估计他会继续耗下去,应了他一声之后又说,
“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你——”
“我妈两年前找过你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撵人的话并未说完就被他突兀的打断,而他忽然提起的这件事倒是让纪如谨怔了怔。
她不会忘记他的母亲,那样看似高贵大方的一个妇人,是曾经怎样让她离开他的。
他的母亲一口一个穷字,字里行间全是浓浓的优渥感,全是对她和她的家庭的轻视,明里暗里讥讽着她贪图他们薄家的钱财,各种拐弯抹角的指责她的父母家教不好,就差明晃晃的骂她不要脸这三个字了。
他的母亲要是只单纯的骂她的话,她无话可说,因为她确实图的是他的钱财,因为当时她急需钱来为父亲治病,也急需他的权势来帮路子陌摆平怀孕生产的事。
可是她又何必那样讥讽她的父母?
是,她的父母是不如他们光鲜亮丽,也不如他们有文化,但她的父母从来就是与人为善,她的父母也从来不会用这样难听的话骂人,虽然她骂的那堆话一个脏字都不带,但也够刺痛她的了。
那些话,时至今日她想起来,依旧觉得胸口堵的慌。
如今他来问当初为什么没告诉他这件事?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那是他母亲,而她又只不过是一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厌倦的女人,孰轻孰重?
她还不至于分不清,她从来就有自知之明。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并且在回去之后立刻就选择了跟他提出分手。
那是她第二次对他提出分手,可想而知结果是他勃然大怒,晚上的时候她免不了又被他折腾了一番,吮着她的唇,差点将她的身子都撞散了架。
她让他做避孕措施他也不做,还说什么有孩子了就生下来他要用孩子拴住她,看以后她还敢不敢挑战他的权威主动提分手。
他说着那些话的时候,眼底的光芒让她心生战栗。她看不清他眼底那些光芒是愤怒的还是认真的,总之那让她很排斥。
孩子?
她怎么可能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