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舅舅,紫娆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自我出世记事以来,你们怎么从来没有去忠义侯府看过我?”云紫娆目光灼灼的看着黎鹏和黎亭轩,不放过两人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黎亭轩低着头,眼中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黎鹏刚刚回过神来,转瞬又陷入了回忆中。
云紫娆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黎鹏和黎亭轩的回答。
过了良久,黎鹏深叹了一口气,紧握着云紫娆的手,缓缓道:“自从你母亲嫁入侯府,黎家就不知为何,频频出事,先是你大舅舅的堂兄一家生意铺子不断赔钱,倾家荡产,不得不回了乡下老家;再就是你二舅舅上京去苏丞相府提亲,一去不复返;然后就到了你大舅舅,本想要上京去侯府看你娘,顺便查访你二舅舅的消息,奈何在半路上从马上摔了下来,没了一条胳膊;如今,连带着你那表哥,婚事不成,至今守在家中,都快瘦的没了人形……”
云紫娆看向黎亭轩的两条手臂,都好好的在身体上,并没有断掉啊,云紫娆也不好立刻上前给黎亭轩检查,想着回头让肉包子悄悄给黎亭轩看看。
黎鹏说着说着,眼泪再次滑落,快速的擦干,面上染上一丝安慰,又继续道:“唯一一个让我放心的就是你的娘亲,嫁入侯府,衣食无忧,可是,在你出世那一年,恰好你外祖母去世,一家人都没有及时赶上京去侯府探望你娘亲,只让人送去了厚礼和补品,许就是这一次,你娘亲恼怒了黎家,至今都没有回来过……外祖父我后悔啊,活人在世,却忙活着死人之事,真是悔不当初啊……不怪你娘她心伤不愿意回来!”
黎鹏边说边老泪枞横,云紫娆红着眼,心里无数的疑惑,一时间堵塞在了心头,黎家不仅不知道她五年流落在外,连黎婉云的死也不知晓。
“紫娆,你娘呢,你娘怎么没来?”黎鹏抓着云紫娆的手,力气很大,眼中充满着期冀,黎亭轩在一边也是满怀期待,看着云紫娆,眸光火热。
“外祖父,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二舅舅上京之后,怎么会再也没有回来呢?”云紫娆企图从黎亭诺的失踪入手,看看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
黎鹏抹了一把眼泪,对上云紫娆安慰的眼神,许是太久没有打开话匣子了,一时间也就顺着云紫娆的问题说了下来:“你外祖母与苏家的老夫人自幼就是手帕交,你二舅舅和苏小姐的婚事也是自幼就定了下来,两家商定好,到了年纪,就结为亲家,可是你二舅舅是个上进,一心想要考个功名,苏家也赞同,只是约莫你五岁那年,苏家老夫人去世,百日热孝之内须得成亲,错过就要再等三年,你二舅舅收到消息,便带着聘礼上京去苏家提亲,谁料想竟然得知苏小姐与人私奔,你二舅舅便追着两人而去,只在途中落下了他的随身玉佩,玉佩上染着血迹……”
云紫娆听到黎鹏口中说的缘故,当真是震惊至极,苏家小姐与人私奔?金傲天明明说苏丞相家并没有听说过有女儿,难道是苏家为了名声考虑,掩盖了这一事实,还有,那一块染血的玉佩怎么就能证明黎亭诺已经死了呢?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外祖父,一块玉佩,怎么就能证明二舅舅他……”
“黎家的子女身上都有一块从出世就带在身上的玉佩,其实这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蛊虫玉,玉佩里养着一条子蛊,母蛊从佩戴玉佩的人一出生,就被移植到其体内,只要玉佩里的子蛊死去,那么一定是母蛊死了,也就能证明佩戴玉佩的人不在了!”
黎亭轩解下他腰间佩戴的玉佩,递给云紫娆看,只是一块雕刻着黎亭轩名字的玉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是连一点价值都看不出来,一眼看上去像似最低等的玉石,一点都不通透。
“紫娆,这玉佩你娘亲也有,你没见过吗?”黎鹏看着云紫娆疑惑的翻看着黎亭轩的玉佩,心头升起一丝狐疑,因为云紫娆的面容,黎鹏和黎亭轩对云紫娆的身份一点怀疑都没有,只是不解云紫娆今日怎么会突然来了黎家,此刻,黎鹏看着云紫娆,感觉有点不对劲,加之云紫娆问的几个问题,黎鹏心中忐忑难安起来。
“我从未见娘亲戴过这样的玉佩,许是娘亲收起来了吧,对了,外祖父,我来兰陵城时,听说表哥的婚事……?”
“呵呵,那陆家攀龙附凤,为了攀上烈王那棵大树,在陆小姐与你表哥即将成亲半个月前,把陆小姐送到了京城烈王府,给烈王爷当了侧妃!”黎亭轩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愤恨和气恼,面色涨的通红。
又是烈王,看来黎家在兰陵城屡次不断的遭遇难事,很有可能都是烈王一手策划,毕竟兰陵城除了黎家,就是烈王的母舅家王家!
若是黎家没了,那王家就是兰陵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继承兰陵城的城主之位,简直易如反掌,那么兰陵城就能成为烈王控制的城池,兰陵城的繁华程度仅次于京城,又是进京的必经之城,拿下了兰陵城,就等于控制了京城的咽喉!
如今的黎家可谓是人丁凋零,子嗣稀薄,烈王只要等到黎鹏一离开人世,黎亭轩身有残疾,不能继承城主之位,黎骅婚事不成,经验不足,更不足以为任,那……
云紫娆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黎鹏的脸色,感觉黎鹏的面色看上去非常的不好,云紫娆不禁有些担心,烈王眼下已经被金傲天和金帝逼得快要狗急跳墙,他或许很快就会对黎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