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皇帝陛下奥古斯丁六世的父亲在位的时候,那是一位心胸宽大的君主,对这个屡次搔扰帝国的民族,进行了绥靖政策,放弃了在草原上驻军的方针,而是以安抚取代一味的高压,同时试图用内部分化的手段削弱那些彪捍的草原狼。
整整三十年的努力,效果很好。三十年里,那些异族没有任何叛乱。
但是奥古斯丁六世继位之后,却一改方针,对异族用了高压的政策,结果终于使得原本已经四分五裂的异族重新团结起来,在二十年前掀起了一场叛乱,帝国组织了十万大军越过沙漠去征讨,耗费了近千万金币的军费,死伤了几乎一半的军队,血洗草原,总算是平息了那次叛乱,并且为了示威,屠杀了对方十万人,其中有战俘,也有平民!
“那次战争,帝国耗费了近千万金币,损失了几万精锐军队,其中有大量是在沙漠上的非战斗损失!结果帝国得到了什么呢?得到的是满足了父亲的征服欲,可是却没有能从那些异族的手里得到哪怕一个金币,还和对方结下了血海深仇!现在在草原上还驻扎了两万人的军队,那两万人的军队原理帝国内陆,补给艰难,要跨越一个沙漠去补给一支两万人的军队,而且要镇压那些异族,还必须是清一色的昂贵的骑兵!消耗几乎是同等规模军队的十倍!就等于一个两万人的地方守备军,每年却要花掉消耗一个军团的军费!帝国每年多花费了养一个军团的军费,却只为了维持这么两万的军队!维持了这么多年……耗费的军费,更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听到这里,杜维忽然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惜了,如果当初一劳永逸的话……”
辰皇子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异色,深深的看了杜维一眼:“你说什么?”
杜维脸色上带着寒气,冷冷道:“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屠杀了对方十万人,深仇已经结下了!既然这样,何不,一不做,二不休……”他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单掌下切的手势,淡淡道:“那个狭长的草原,地域不过是帝国的一个行省的面积而已!草原上的异族,一共能有多少人口?满打满算,能有一百万人口就差不多了,一百万人之中,除去老弱妇孺,能有三十万精壮男子,已经是极限了!这样一股力量,何不干脆彻底斩草除根?哼……既然都杀了十万了,那么再杀九十万,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以帝国的国力,再征发一个军团过去,彻底把那些异族灭绝了,从此一劳永逸!虽然短期耗费的大,但是今后免了频繁的小叛乱,也算是去处了帝国身上的一枚毒瘤!”
辰皇子心中讶异……眼前这小小的少年,哪里来的这么狠辣的手段?!
“你说的不错。”辰皇子苦笑:“当年,父亲也有这种意思……哼,父亲毕竟也不糊涂,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的手段和想法虽然暴戾,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干了,就算背负上屠夫的骂名,也至少能给帝国带来一个永久宁静的西北!只不过,出来阻挠他的是神殿!那些神棍,心怀叵测,自然不愿意看到我们皇室坐的安稳!哼哼,那个时候忽然教宗进了皇宫里,和父亲谈了一个晚上,用教义逼迫父亲屈服……哼!已经杀了十万人的时候,也不见那个教宗出现!偏偏大仇结下了,却来阻挠父亲继续!如此做法,用意阴险之极!”
杜维点了点头,心里想:神殿自然不会看到帝国的皇室安宁……留下一个西北的内患,让皇室有分心的地方,对神殿自然有好处。神殿和帝国的矛盾,以杜维的前世眼光看来,是绝对不可弥补的!神权和皇权的对立,怎么可能融合?
“西北之患,就此埋下!二十年过去了,每年花费了一个军团的军费,养着那两万人,耗费了无数军费……哼,可如果对方真的要叛乱,隔着一个沙漠,帝国的大军无法援救,单纯那两万人驻军,恐怕不到十天,就会被对方吃掉!二十年过去了,那些异族元气已恢复,这场动乱的爆发,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辰皇子冷笑一声:“但是现在呢?以帝国的国力,再次远征沙漠,打一场毫无收获的战争,帝国还能坚持多久?而西北之患,还至少没有爆发……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南洋!”
提到南洋,杜维精神一振。因为他的父亲,雷蒙伯爵,就是靠着三次率领舰队远征南洋的军功而晋升到现在的军方首脑位置的。
“南洋的航线开辟,帝国的频繁远征,原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哼,海上航线艰险,南洋虽然富饶,但是就算再肥沃的土地,也经不起这样频繁的收割!以我的计算,对南洋的远征行为,不是不可以,但是却至少隔个七八年进行一次为好!但是现在呢,几乎两三年就一次的舰队远征……结果炫耀了武力,帝国为此建造了一支庞大得近乎浪费的海军!哼哼……可就为了对付南洋上的那些土著么?!我计算过,二十年前,杜维阁下您的父亲,雷蒙伯爵大人率领的三次远征,还至少能维持军费和收获的平衡。但是最近十五年来,又进行了四次南洋远征……尤其是最近一次,帝国的海军花费了一千六百万金币的军费,最后远征的收获,却只是那么小小的不到一百万金币……富饶的南洋海域,已经变得贫瘠了!那些土著已经远远南下,在遥远的南方海域,一个我们帝国海军都很难达到的地方组建了联合王国……唉,这也是一个忧患!可惜父亲不听我劝,为了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