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与刘佩珊不多会儿就离去了。
姚氏有些隐忧,她拉过范丽娘的手,轻声道:“心儿的婚事要早做打算,颖儿虽被定为太子侧妃。怕阮家已经有心事打在了两姐妹身上了。”
范丽娘点了下头。
阮家的大门紧闭,奴仆们低垂着头井然有序地干着手中的活,个个噤若寒蝉。
富丽堂皇的正堂之中,阮九龄正低垂着头,双手作揖,十分恭敬地对对面的男子说话。
“您亲自前来,真是天麟的福气,也是阮家上下的荣幸。”
男子轻轻点头,雍容华贵的脸上十分俊朗斯文,他手上捏着一块很是平常的玉佩,拇指似乎是无意识地摩挲了下。
“主子?”她身旁的女子戴着面罩,右手套着一个真丝手套,轻声问了句。
男子并不看她,只对阮九龄道:“带路去看看。”
一行人去了桃花林,而后院之中的正屋里头,蔡氏退了一干奴仆,拉着阮天香的手,煞有介事地说起了话来。
“娘,今日这来的不是相士吗?你和爹爹怎么和看到皇上似的?”
蔡氏忙掩住阮天香的嘴,“别胡说八道,是太子。”
阮天香脸色微微一变,“大元太子?”
蔡氏慎重地点了下头,阮天香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可是姑母那?”
“没事,宰相大人对你姑母很好,太子这番前来似乎另有要事。他的相术承自大元顾皇后,定能看出你哥哥中了什么邪,如若被我知道那背后耍手段之人,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阮天香听了蔡氏这话,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认为这事定是贺颖儿做的,那日就贺颖儿不请自来,又听大哥说他那日竟绑了贺家大小姐,贺家人却并无什么动静,待那庄子被火烧了之后,贺家竟放话说贺心儿受了风寒,卧病在床。
这一切不合情理。
然而派人去查,却是查到了贺心儿自己在大火之中匆忙逃出,贺家之人是为了她的声名才不敢宣扬。
阮天香虽疑心贺颖儿,但这样的相术,她是万万不会相信会在贺颖儿这个村野之女身上看到。
蔡氏与她不同,她道:“这事定是阮少博做的,听闻曹暮春这两日总是对他嘘寒问暖,曹家人也对他另眼相看,怕他是想要另谋出路了。”
阮天香咬紧牙关,暗骂曹暮春朝三暮四,心中对大元太子的判断十分期待。
蔡氏招了人进来。
“听闻贺大人的妹妹醒了,让人送点人参过去。”
奴才会意走了出去。
阮天香有所疑惑,蔡氏却扬唇而笑。
“听了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蔡氏露出几分高深莫测的神情,阮天香对那贺家半个眼睛都看不上,自然不会去关注贺愉。
桃花林之中,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蹲在了一颗桃花树下,他眉头轻轻一皱,骤然笑了起来。
阮九龄不明就里,忙问了起来。
“是个女子,因性阴,血厉,引来这桃花林才能得手。只是我竟没想到泰金竟有这样的人才,已经学会了禁术。”
相魂术!
阮九龄心一提,立刻问道:“太子可知道这女子是谁?”
凤惊鸿身侧的女子身子微微一颤,她脑海中竟浮现出那日的荒原,鬼斧神工的火将他们一行人包围,犹如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他们。
而那个女子的相术和五行八卦之法已经炉火纯青。
凤惊鸿淡淡道:“不认识。”
阮九龄着急了起来,这要不早日找出那始作俑者,天麟就要在牢里多待一天啊。
风惊鸿挑眉一笑,“但,有一个方法可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