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唐氏面色一凛,看老爷对那栾二爷的态度,这人的来头必令人头疼,可他偏偏对贺家这小女娃说了那四个字。
有求必应?
那栾二爷是谁?怎么敢如此开口,难道他是什么过路神仙吗?
与唐氏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有人猜测那俊美少年的身份,有人猜测贺家的未来。
刘夫人在听到栾二爷这三个字的时候周身寒凉,她猛地看那红袍背影,眼中满是敬畏和惊讶。
与唐氏不同,刘夫人深受刘老爷的器重,甚至朝堂的一些事也都陆陆续续透露给刘夫人。
刘夫人自是听过栾二爷的名头,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看向贺颖儿。
她转头看唐氏似乎也朝贺颖儿看去,立刻快人一步,走向范丽娘。
“大娘子,我是刘府的夫人曾玉,你年岁比我略小,就唤我曾姐姐吧,你这一手绣工真是深得我心。如果你有意,可来我刘府做绣活,我可提供每个月十两银子的补贴,另外,我女儿与你女儿年纪相仿,可让你女儿来府中学习琴棋书画。如何?”
刘夫人的话刚一落,贵妇人们都惊地看向她。
至于吗?
一个不过是村妇生的孩子。
那十两银子够一个平常的五口之家一年的吃用了。
这还不算什么,给范氏两个女儿的待遇,堪比大家小姐!
有人觉得刘夫人这么做过了,不必如此抬举目前不过是秀才娘子的女儿。
可刘夫人是谁,在世家圈子里头出了名的说一不二,人家儿子前途似锦,女儿嫁给了摄政王,出口的话如钢似钉!
唐氏微愣,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刘夫人的意图,暗恨自己慢了人一步。
此刻,阮文慧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刘夫人。
待见到刘夫人对范氏露出的笑脸,她的心霎时惊跳了起来。
不可能的!
这一切突然都不可控起来,她猛地垂下头来。阮文慧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么看,贺家的崛起怕是注定了。
她说什么都要抓住贺天,决计不能让贺天从她的眼前错过!
思及此,我她便给了唐氏一个眼色,那神色与唐氏的不谋而合。
彼时,沈婆子禀了贺家老大老二也来了,阮文慧知道这二人无利不起早,这事还需这二人才能成。
便让沈婆子去请了贺福贺才进来。
阮文慧扶风若柳地站了起来,起身对唐氏行了一礼,便转身低眉顺首,安分地站在了唐氏身后。
这会儿却是再没有抬头看贺天夫妇。
范丽娘敏感地察觉到了阮文慧的不同,她心中疑惑,难道真是不争了?
贺颖儿冷眼看着,心中不免对阮文慧的这番作为起了寒意。
她如此,不再否认,反而一副认错悔过的样子,怕是有后招。
她竟是不怕那些唾沫星子,如此恬不知耻!
贺颖儿怒极,她是不信阮文慧自此从良,阮文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性格,贺颖儿是一清二楚。
可阮文慧从来只知道成王败寇,历史如何,还不是由王者来诉说。
她嫁给贺天之后,坐享众臣中第一夫人的美名,何须看他人脸色?
唐氏满是愧疚地对范丽娘道:“是我们不好,误会了大娘子。一会儿我另摆酒在白水亭,还请大娘子能应允。沈妈妈,去请了里正来,让他们都来见证。”
范丽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bō_bō好意弄得云里雾里,但她经过今日这一事,对阮家这个看似繁华,内则幽暗如沼泽的朱门贵府不敢再踏足了。
“谢过太太了,我们一家还是回去为好。今日老太太寿辰,我们便不打扰了。”
范丽娘拉着贺颖儿欲走,就被刚来的贺福贺才二人给挡了。
贺福低声对她道:“说什么呢,阮家咱们得罪不起,就算他们不会动贺天,咱们家还这么多人呢,要随便动点手脚,都不要过了。”
贺福语气有些不善,可言语之中透露着些许恳求。
贺颖儿不觉抬头,看到贺福白面微发福的脸上堆满了笑。
贺福朝贺成大走去,低声在贺成大耳边说着什么,惹得贺成大脸色一变,骂道:“畜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贺才也跑到贺天身边,道:“老三,这事一定要答应我们。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贺才此番作为让贺天诧异。
贺才眼露恳求,目光微闪,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
贺天脸色微沉。
贺才有些着急,一拍手走到周氏身边,道:“娘,我和大哥做的一笔生意卡在了关外,我打听了下,听说是被……阮家的一个亲戚给按下的。”
周氏闻言,忙问道:“什么?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说!”
贺才也是急得冒火,原先阮文慧那贱人答应了他们兄弟以阮家的名义去关外购买皮草等东西,可自上次和阮文慧闹翻,阮家也没说什么,兄弟俩心存侥幸,没想到,等东西运到关外,阮家不声不响就扣了他们的东西!
那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啊!
何花和翁桃似乎也察觉到不对,这一听,都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这会儿,何花也不顾什么,只求着范丽娘,“我们不能与阮家撕破脸,要不然你大哥二哥我们一家都要吃西北风啊。”
范丽娘顿了下,对于贺福两兄弟能将生意做到关外,她觉得不可思议,可听被阮家扣下,心也有些不忍。
贺福是个赌徒,他一旦确定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