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丽娘惊呼一声,立刻将贺天的双眼遮住。
这样的动作惹得贺天想笑,又觉得妻子十分可爱,忙主动转身,当是看不到这样的污秽画面。
沈婆子当即没了人色,忙要上前将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阮文慧包起来。
却眼见着贺家三姐妹目露凶光。
只听得贺颖儿,道:“我大伯娘抓狐狸精,谁敢靠近?要来也行,将你们老太太叫出来。”
何花气得脸色发紫,听得贺颖儿这话,再看贺小娟被两个姐妹保护在其中,心底却闪过一丝不自在。
她想着三房都能不计前嫌,而贺福这个没良心的,竟敢勾搭世家女!
她转身与贺福一顿好打,将贺福扯了出来。
灯火明灭,衣衫褴褛的贺福鼻青脸肿,全然清醒的他看到默不作声,神情冷漠到极致的阮文慧的之时,浑身打了个巨大的激灵。
周氏看到贺福的时候,人险些昏了过去。
“孽障!”贺成大本不信儿子能这样混帐,可亲眼所见,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沈婆子此刻也不敢再让人上前来打了。也不知道这贺家的小女娃什么托生的,这么能打?
贺颖儿十年的军旅生涯,高手过招,都能拿人头颅,还怕这些个乌合之众?
她见贺心儿扬起木棍,嚣张地朝沈婆子抬了抬下巴,气得沈婆子当场转头就走,不免笑了起来。
阮文慧此刻低垂着头,右手紧紧地将衣物贴着自己的胸口,可露出的白皙肩膀和那红色肚兜后的丝带让她彻头彻尾地暴露在人前。
她猛地抬起眸子,阴狠地瞪着贺天!
可看到贺天背过身去之时,浑身的力气似乎散尽。
“还不快把蜡烛灭了。”阮文慧握紧双拳,屈辱的恨意让她的掌心被刺破滴血。
就在所有人将灯火灭掉之时,贺颖儿却抬头看天。
今晚的夜色真好。
明月皎洁,亮若白昼。
仿佛在嘲笑阮文慧这灭灯一举,月光依旧让人清晰地看到了她的狼狈和放荡!
阮文慧想要起身,却被何花死死地压住。
此刻,贺福才看到何花这一举,吓得立刻将阮文慧扶了起来。
这一幕,让何花惊怒!
贺福狡诈心狠,他被贺成大打了一巴掌之后就立刻判断出了情势,现在是万万不能得罪阮家的。
好在今晚有里正和村里的人在,否则,阮家主母一怒,直接将他们一家灭门,以维护阮家名声也不是没有的。
翁桃心惊于贺福的变化,她不禁转头看了眼贺才。
如若阮文慧不是与贺才合谋,寻的是贺福,那么今天与阮文慧颠鸾倒凤之人会是谁?
如果是贺才,他会如何?
想到此,翁桃只觉得遍体寒凉!
阮家的地位,阮文慧的心计。
就算翁桃看清形势,愿意让出地位,非十年不能将阮文慧扳倒。
何花个性冲动,对上阮文慧,不知道是福是祸。
彼时,西边屋子那闯出来一个娇弱的女娃。
只见她冲到阮文慧身侧,抱着阮文慧满眼怒意地看向贺颖儿。
这是重生以来,二人头一次对视。
赵芝兰是世家小姐,从来都对这些平民不屑一顾,可今日,她却瞪向贺颖儿。
“贱婢!”
赵芝兰下巴抬起,神情蔑视,仿佛贺颖儿在她眼中形同烂泥。
贺颖儿嗤之以鼻。
赵芝兰,从阮文慧嫁给贺天那日起,就戏份十足。
一个大家小姐,和一个戏子一样整日地没了自我,戴着面具做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贺颖儿当时不与她计较,不代表重生之后还能忍受她如此自以为是。
“贺家欢迎你,我的‘堂’妹妹。”
贺颖儿离赵芝兰很近,话音落地之时,赵芝兰惊怒不已地看向她。
那一刻,她咬紧双唇,倨傲的神情已是外强中干。
贺颖儿的话,似乎已经宣告了方才自己口中的贱婢这样低贱的女孩,会是自己的堂姐。
她赵芝兰,从此之后,便从云端坠入泥土,彻底地沦为被世家耻笑的市井女子。
她害怕了。
没再看向贺颖儿,她转头有些怨怒地看向阮文慧。
阮老太太本已经卧床歇息,听到沈婆子的话,一股恶血直冲脑门,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晃了晃。
“去,把太太给我叫来。去会春园。”
老太太摇摇欲坠,说话之时都岔了气,这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痛苦的一次寿诞!
夏雨轩那,唐氏听得消息之时,却冷笑了起来啊。
一旁的林妈妈忙将她浮起,梳着发髻之时,多嘴问了。
“太太,没想到姑奶奶会看中那样的人家。”
唐氏眯起了眼,冷意刺骨。
林妈妈忙低下头来。
“那贱人今日拿我当枪使,我当时是气急了,等回来之时已想明白。要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我今晚就能让她露宿街头。”
唐氏看着镜子中的容颜,环视这空空荡荡的屋子,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也是自己不够隐忍,打了阮少博那贱种,老爷这段时间是不会踏足夏雨轩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衣服换上,就着林妈妈的手,出了门。
唐氏与老太太在会春园前相遇,见老太太之时,唐氏立刻低头认错,那低眉顺首的样子,让老太太的怒气平顺了些。
然而,二人走得很快,一众奴仆跟随去,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院子里。
阮老太太见到阮文慧这幅样子,那静默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