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喜指了指贺愉,道:“你们奶好像要把她高嫁,过了年都快十六了,还拖着呢。”
贺心儿点了点头,“上次和我们一同去刘府,对刘家三少爷抛了个临去秋波,颖儿和我说起这事,我都没好意思告诉我爹娘。”
贺心儿见贺颖儿低头深思着什么,道:“你那大白饿了吧,快拿松子出来。”
贺颖儿闻言,这才从失神之中走出,从怀里掏出大白来,惹得范喜惊奇道:“哪儿来的好东西,我看看。”
不想那锦毛鼠浑身炸刺,对着范喜龇牙咧嘴,吓得范喜往后一缩。
“这白鼠公的母的啊?太凶了。”
贺颖儿给了范喜一个白眼,怎么和阮少博那厮问地如出一辙。
“母的。”
“果然母老鼠碰不得,这样凶猛的‘野兽’你怎么带在身边,可是哪个凶神恶煞送你的?”
贺颖儿闻言笑了,“倒是形容地不错。”
可不是凶神恶煞?在贺家,除了三房,谁不管凤惊銮为恶煞阎王?
她将松子放在桌子上,大白就飞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咬着松子,不时转头对贺颖儿露出谄媚的笑,又摆动它那肥硕的后臀,极有韵律。
惹得贺心儿范喜哈哈大笑。
“我猜它主人一定倾国倾城,是个公的吧?”范喜指着大白猜着。
贺心儿觉得有趣,问道:“何以见得?”
“这母老鼠看着霸道地很,又长得漂亮,所谓有其仆必有其主,它对我这张讨喜的脸都如此凶恶,怕是个钟情的主,不是公的难道会是母的吗?”
贺颖儿笑看贺心儿,只觉得范喜这句有其仆必有其主说得很是有理。
可不是霸道地很嘛。
就在三人说说笑笑之中,宴席就要开始了。
贺颖儿他们走了出去,见着贺天和范盛同坐一张桌子,就过去讨巧地朝范盛说了吉利话。
不想,却听到了几人对贺天说话的声音。
“都说你天纵英才,却不想不过都是传言罢了,我听闻,你买通了相士鼓吹自己,意图惹阮家娘子下嫁,从此可以获得阮家帮助,可是真的?”
贺天脸色一变,看那说话之人,是这一届的文秀才,当初被贺天压了一头,很是不忿。
如今,竟在范盛的庆功宴上挑衅!
文秀才身边的人说话嗓门可比他大多了,这酒还没喝上,就说醉话了。
“那些被你收买的相士我们都见过,真没想到你用了二十两银子,当真是舍得。”这话说得有板有眼,本是觉得好笑的贺福贺才都神情专注,怀疑地看向贺天。
难道那二十两银子是被贺天那去为自己导势了?
贺天想要做什么?
要知道泰金朝,除了科举选士,还有一个察举制。
好的名望,能够在下层之中受人推崇,同样有机会可以上选为士。
难道贺天当真是没有真才实学,以防万一,将那二十两银子用在了这门上?
贺天气得脸色发紫。
简直胡言乱语!
贺颖儿也神情冷冽,贺天才气过人,毋庸置疑。如今伤了腿,正常情况是三年之后才能参与科举,可外头传言他本已残废,不过是强撑着出来谋一次前程,没了科举验证,又废了,那些眼红之人,自然是如潮水反扑。
可贺颖儿察觉出了他们说的一个关键之处。
惹阮家娘子下嫁?
这样暧昧不明之事他们外人如何能知道分毫?
贺颖儿不用深思,便能猜出这样的事,怕是阮文慧已经参了一脚,这些人何尝如此同仇敌忾,没有始作俑者,她还真是不信!
没想到,阮家之人已经开始为阮文慧的好名声铺路。
但却是以贺天的声名和政治前途为牺牲!
贺福站了起来,这些人拿阮文慧与贺天之前的事做文章,不正是在打他的脸,还有那另贺福被阮老太太威胁地冷汗直冒的二十两银子更是让他恼火。
贺天不顾兄弟情义,眼看着自己被栾二爷威胁也不愿意拿出银子,让他在村民面前磕头如捣,死乞白赖近乎乞丐。
贺福倏然站起,指着贺天道:“贺天,你可有做过这样的事?”
范盛知道那二十两银子是做什么的,便对文秀才几人极为不喜,这些个人纯属砸场子的。
“如果你们真心是来恭喜范某的,范某很是高兴也欢迎,如果你们是来侮辱我妹婿的,那么范家不欢迎你们。范珂范礼,送客!”
范珂和范礼走上前来,指着文秀才他们道:“这儿请。”
文秀才脸色一冷,作势就要掀翻桌子,不想膝盖一疼,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贺天面前。
疼得他龇牙咧嘴,左右看了一眼,就看到贺天身边的三个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奇怪地看着他。
怪事!
这一跪,惹得在场之人哈哈大笑。
“哎呀,我说文秀才,朝廷不是说秀才之身跪天跪地跪祖宗朝廷,可以不用朝他人下跪,贺天是你祖宗不成?”
贺颖儿勾唇一笑,贺心儿指着文秀才,“那我不是她祖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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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