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拉着贺颖儿往自己身后去,“既是如此,儿子也不能让娘累着。”
周氏想要说什么,却被这么多人看着,素来好面子的她,努了努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贺成大气周氏这样认怂,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与三房修复关系的机会,被周氏这四六不懂的婆娘给搅和了。
贺天朝里头看着,等着稳婆那传来消息。
贺心儿拉着贺颖儿去了厨房,贺心儿看着这有些空落落的厨房,愣了下,“坐月子要吃些什么来着?”
贺颖儿扑哧一笑,心儿风风火火地,毕竟年岁还小,哪里能知道坐月子要吃什么。
贺颖儿眼看着厨房里头就一些难以克化的如玉米之类的东西,就转头回了屋子,拿了银钱就要出门。
舅妈姚氏见状,道:“都别忙活了,我刚来的时候让你们表哥带了三只老母鸡来,还有一篮子鸡蛋。赶紧的,孩子生下来要吃奶,范礼你去把那只大点的母鸡杀了。”
贺天一听,忙道:“可别,就让颖儿拿了银子到外头买去,这几只母鸡会下蛋,留点给大哥补补脑吧。”
范盛家并不能算富裕,养不起猪,也就养了一些鸡,全靠这三只老母鸡撑着呢,姚氏全带来了,让贺天感动之余,也让他确定了,以后要真能混个出人头地,范盛这一家的恩情,当涌泉相报。
周氏一听要宰鸡,便有了气。
当时误以为贺天活不过两个月,她将鸡舍里头的鸡宰了不少,后来得知贺天好好地,她一阵肉痛。
心里腹诽之时,全然忘记了当初范丽娘给了银钱给她,她又拿去卖了鸡崽子,这时候家里足足有十四只鸡,都长得膘肥体壮。
贺成大扫视了周氏一眼,道:“大舅子就莫要给了。家里还有鸡。”
周氏心里有气,又不想白白便宜了范丽娘,冷声道:“这些鸡我原先是想留着等贺愉嫁的时候卖些凑作嫁妆的。”
贺颖儿不禁冷笑,经过这一闹,那王婆子又是个嘴碎的,贺愉有这样的娘,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嫁?
“那就按市面的价格买下来吧。”贺天说着就要拿银钱,这动作惹得贺成大勃然大怒。
他气得手指直颤地指着周氏,“你掉钱眼子了?亲孙子要喝奶,你儿媳妇身子虚弱,吃你两只鸡,你就跟剜肉似的,丢人,丢人啊!”
周氏素来吃软不吃硬,听得贺成大在这么多人面前骂她,泼得就喝道:“怎么了?我养的鸡,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能,你行,你倒是给贺愉多凑些嫁妆。”
贺成大被她这么一噎,气得满脸通红,两人险些就要开战,贺颖儿就道:“那我们就不动姑姑的嫁妆了。爹,我看里正爷爷家里养了不少鸡,咱们就跟里正爷爷买吧。”
贺天点了点头,看不得爹娘为了几只鸡吵吵。
转头对范盛他们道:“大哥大嫂的这番好意我们受了,休要再说宰鸡杀鸭的,我就让心儿去买。”
贺心儿拿了银钱就走,贺颖儿听得里头的稳婆道:“好了好了。”
稳婆也是累出了一身汗,她看向贺天,道:“你娘子正歇息着呢,累瘫了,你们说话要小声些。”
贺颖儿拿出了银钱给她,她一路上说着俏皮吉祥话,逗人笑。
此时,范盛怀里的小奶娃哼哼了声,稳婆忙道:“该是拉了胎粪。”
贺天忙抱了过来,姚氏帮起了忙,七手八脚地裹了尿布,姚氏就看着傻乎乎的贺天道:“这娃叫什么名字?”
贺天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名字还没起。
他左走一步,右走一步,惹烦了贺颖儿。
“爹,咱先起个小名吧,我看他生地浑圆肉乎,就叫大白吧。”
贺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贺颖儿。
貌似颖儿的一只锦毛鼠就叫这名字。
贺颖儿话音刚落,大白就出来叽叽地叫唤,一副极为不满的样子。
贺颖儿拍了拍它的脑袋,道:“今日是大白机智救了娘与弟弟,这名字我认为很好。”
大白摇晃着脑袋想了一想,突然高兴了起来,它趴在贺颖儿的怀里盯着那白白净净的小胖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贺天黑了脸,“那就二白吧。”
贺颖儿也黑了脸,两父女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协议。
范盛混乱地听完父女两给取的名字,整个人都没了方向,好半晌才道:“二白?”
姚氏憋着笑,“好端端地取了个一穷二白的名字。”
贺成大想给孙子取个好名字,想来想去,都没个好来,便嘱咐了贺天今晚之前必须想个好的来。
范丽娘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贺天忙带着二白进去,范丽娘竟是怔怔地看着。
小小的娃儿乖巧憨厚,嘟囔着小嘴,仿佛时刻在找寻吃的,又趴在他爹的怀里,软趴趴地。
范丽娘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姚氏忙道:“可别哭,你刚生过孩子,要哭了会大出血的。”
范丽娘虚弱地看向贺天,眼看着贺天眼眶也热,“孩子,给我看看。”
贺天将孩子放在范丽娘的身侧,二白就呼呼地睡着。
范丽娘忙给他喂奶,看着他呼噜呼噜地吃奶,心中又再次动容。
“贺天,咱们也有儿子了。”
贺天点了点头,拍着范丽娘的肩膀,“以后咱们一家五口会越来越好。”
范丽娘心里一动,喉头哽咽着,她朝贺颖儿招了招手,贺颖儿看着这一幕,重生以来最大的喜悦让她心怀振动。
她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