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是不死心的,以刘家与贺家的关系,怎么也轮不上赵家的啊。
她只以为颖儿再有主意,毕竟年龄小,如何能考虑终身大事?
赵老太太怕有变故,就让人速速去准备聘礼,她送贺颖儿回去,再与贺天夫妇好好商量商量细节。
赵越唇角带着笑意,他看着贺颖儿的背影,道:“你可是想清楚了?”
贺颖儿回过头去,见着少年清瘦的笑容犹如山里的一棵松竹,直爽干净,她点了点头,“自然。”
赵越抿起唇,对外道:“那个谁,进来给本公子梳理一下,我要去见未来岳父岳母。”
那个谁?
碧月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她已经不止一遍告诉少爷,她唤作碧月,为何少爷就是记不住她的名字?
而且,少爷竟要与这八岁的小女孩定亲?
想想,按照泰金的习俗,女子平均十五六成亲,有早的十四岁就成婚了。
少爷今年也十五了,再等个六七年,得什么时候?
人家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老太太不是盼着府里能早些开枝散叶吗?
怎么还能应下少爷娶这样小的女孩?
碧月盯着那到自己腰上左右的女孩,面容精致,瓷白的脸上凤眸漆黑,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这是一个半点脂粉都没有的女孩,澄澈地犹如山泉,碧月看着她,几乎认定,就算女孩长大也无须再用什么胭脂水粉了。
那一瞬间,碧月再看赵越。
少爷总是傻乎乎的,这样的男子她总想着多照顾一点,再细心呵护一点。
她可以不做通房,可以不做妾,但她想做那一缕香,红袖添香。
碧月给赵越梳了头,赵越笑着要起来,这一回一向疼爱赵越的老太太没有阻挡,贺颖儿却道:“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去吧。”
赵越伤的是后背,这起身动弹必然是疼的。
赵越摆了摆手,“哪儿那么娇弱,我知道颖儿你担心我,特地半夜出门为我报仇,将那些乱民的尸首挂在了坞堡之上,咱们既是过了命的,又怕什么呢?”
贺颖儿脸上的笑有些尴尬。
咳咳。
什么叫做特地半夜出门为他报仇?
贺颖儿压根不知道赵越被乱民刺伤,赵越这厮自行脑补的能力乃是天赋!
不过,那些乱民前些日子当真是过于嚣张了,杀了几个衙役,闹得人心惶惶,又肆意要人性命。
“不行,待你身子好了,再去。事情不急在一时。”
赵越却仿佛与贺颖儿杠上了,坚持着要出门。
贺颖儿有些气恼,赵越看着简单,犟起来,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动。
赵老太太见状,立刻劝解了起来,“赵越,这样的事从来都是家里的长辈说道说道,哪儿是小辈说话的地方。反正贺大人也见过你了,对你也颇有好感,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
赵越立刻笑道:“岳父大人当真觉得我好?”
刘夫人听着他说这声岳父大人,脸一青,当即就走。
赵家孙子有什么好?
傻不愣登的,天真地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和尚似的,怎么就中了探花?
皇上花眼了吧?
想着想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她儿子才是好,少年英雄,多么英俊伟岸,颖儿还小,等颖儿大了,哪儿能看上那样的白面书生,定是觉得自己儿子才是好的。
回去之后刘夫人就与刘允文商量了起来。
“就算他们定了亲事,咱们也要给拖着,我是如何都只要颖儿做我的二儿媳妇,你看丰华一回来就找丰异比剑,两兄弟打地可狠了,丰华心思深,怕是想到了什么,咱们家是不愁没有人嫁,既然老大在京中已经娶妇,更不愁没人开枝散叶,就让老二多等几年,我就不信颖儿还看不上我家丰华。”
刘允文白了曾玉一眼,“你当真是铁了心了?”
刘夫人喜爱颖儿,她自从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她这一颗心总是空落落的,儿子虽好,可不贴心。
颖儿这孩子机灵着呢,说话又讨喜,做事有章有谱,心地善良,对刘家又有恩。
刘夫人信佛,相信缘分一说,自是认定了贺颖儿。
“那是当然,颖儿如何你也清楚。才八岁如何能自己定亲事?你改日去请了贺天过来,好好说道说道,给拖一拖。”
刘允文见着妻子难得这样孩子气,有些好笑,不住点头道:“好,好。”
贺颖儿与赵老太太回去的路上见着不少流民朝坞堡而去,贺颖儿不由得想到了刘夫人的话,这事事不宜迟,爹爹要早些上表朝廷,否则必定有人构陷。
来到了坞堡前,贺颖儿下意识地看向门边,那儿已经没了林云峰的身影,她诧异地朝守门之人问了句。
“主子,那人被几个衙役给带走了。”
贺颖儿摇头轻笑,果然,这辈子的情形与上辈子不同,但林云峰终究是去了军营。
如此,怕是再也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了。
贺颖儿回去,就被贺心儿范喜二人给拉走了。
这两人拉着贺颖儿朝后面走去,指着前面的方向,道:“奶刚刚来了。”
贺颖儿眯起了眼,“怎么回事?”
贺心儿冷笑了声,“那个多嘴的丫鬟已经被我命人撵出去了。原来是大房二房借着花容成婚之事正想着敲打咱们爹呢。你猜怎么了?”
范喜笑了起来。
“你爷奶都来了,说要我姑父给个坞堡内的管事职位给你两位伯伯,顺带着要让你两个堂哥在零部带人做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