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所说的,如今的她,生不如死。
然而,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太久,终于有一天,她醒来,eagon穿着深蓝色军装站在自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招手唤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白人大汉,冷硬的说道:“架起她,送到目的地去。”
目的地?她有了一丝慌乱,到底是哪?他们要把她送到哪去?
她被绑上眼眸,感觉先是坐了汽车,而后又是飞机,等到解下绑住眼睛的黑色缎带时,却似乎是置身于某秘密基地,四周全是钢筋水泥。
而她面前是一扇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徒手打开的感应门。
莫安宁环顾四周,除去面无表情健硕的白人大汉之外,不远处只剩下一个身材匀称修长的亚裔身影,他倚着墙站着,面无表情——是tb2998。
莫安宁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竟然全是白人。
如果是中国,那么必定会引人瞩目,加上自己在飞机上待了接近十几个小时,肯定已经飞出了中国国界。
她感受到空气中熟悉的福尔马林的气息,忽然浑身一颤,难道——eagon将她带到了德国生化总部?
可是,已经来不及思考了,钢门打开,她被人狠狠推进其中。
她最后不甘心地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却忽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最远处的那个亚洲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抹金色,冲着莫安宁轻轻晃了一晃。
……是他吗?莫安宁恍惚的站在各色仪器之前,狠狠甩了甩头,某些画面却不期而入的闯进她的脑海。
叶卡捷琳堡的某个清晨,他站在阳光里,指尖闪过的那一丝金光。
……他没死?莫安宁忽然在那一刻高兴起来,心中隐隐说不出的激动。
然而,很快这浅浅的激动便被清冷的男声打断。
“在想什么?”
是eagon,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莫安宁勉强笑笑:“在想您不远万里将我请到这里来干什么。”
对方很满意她的不知所措,eagon依旧穿着接走她时的那套蓝色军服,莫安宁总算认出那是他很多年都不再穿的服装了。
曾经在沙律特还未曾去世前,eagon是最爱穿军装的,那样的他冷硬强势得让人不敢接近,然而在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之后他却反而穿上了西装,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只有莫安宁知道,在平静的外表下,他心中的波涛暗涌。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重新穿上了这身衣服,他眉目间的欣喜,似乎就要去迎接另外一场盛世?
eagon一手揽过她的肩,她的鼻尖全是这个男人浓烈而熟悉的气息,莫安宁的身体僵了僵,却还是柔顺的任由他揽着。
“想知道我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得到那卷羊皮卷吗?”他带着她绕过那些罕见的精密仪器,缓缓说道:“现在我们位于当年德国二战时候留下的某地下核武器研究室之中。”
“现在我们位于当年德国二战时候留下的某地下核武器研究室之中。”他勾了勾嘴角,带着一丝凌冽的杀气:“很安全,没有身份验证,谁都进不来。”
莫安宁想到方才那个很有可能就是单顾的人,动了动唇,却只是沉默。
曾经的她为caa抛头颅洒热血,游走在这个灰色地带是因为那些任务好歹都没有突破她的道德底线,去杀害无辜的老弱妇孺。
但是,前些天那个酷似单顾的人吐出的“活体实验”却让她第一次有了动摇,她所坚持的,所相信的,所执念的到底是否正确?
他们走得不快,莫安宁只觉得这间房间似乎走不到尽头一样,无数静谧的仪器将气氛衬托得格外冷冽,而eagon却只是闲庭信步,丝毫不在乎莫安宁的僵硬。
终于,他们走到一个透明得如同真空的房间,eagon才停下了脚步。
莫安宁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那些浸泡在竖直玻璃巨桶里的光\裸着身体的男男女女,震惊了很久才颤着声音道:“……活体实验?”
eagon看她一眼,眼中隐隐带了一抹欣喜与笑意,碧色眸子一闪,朗声道:“算不上,不过也算得上。”
莫安宁却没功夫琢磨他这话中话,只是觉得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离他远了一步:“你有医院许可?”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算是白问了。
果然,那eagon瞧了她一眼,噙着一抹笑道:“我哪需要那个东西?”然而话一说完,却见莫安宁已经没有再看他,反而神色负责的看着那些已经被福尔马林浸泡得有些发肿的尸体。
今天过后,她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吗?莫安宁看着那二十多具漂浮在透明液体中的死尸,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在祈求什么?在隐隐期待什么?事到如今她却是在期待如果那个人是单顾的话,那么请他一定要走得远远的,丧心病狂的eagon哪是单顾能够招架得住的。
她眼前的尸体有的面容隐隐是熟悉的,都是各地caa牺牲了,或者失踪了的成员。
也对,活体实验就是要他们这些体格健壮的人来完成,那么失踪几个成员是常有的事,谁又会在意呢?
莫安宁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以caa为家的男人会监守自盗。
“为什么?”她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平静下隐藏不住恐惧。
eagon笑着重新勾住她的腰,莫安宁想要反抗,男人强大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