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侯夫人晕厥过去,不过片刻便被丫鬟掐着人中弄了醒来,她六神无主,双腿发软地往江白院赶,又忙吩咐让人往薛姨娘处叫平邑侯。

等她赶到江白院时,乔恩珉早便疼的晕厥不省人事,两个大丫鬟瘫软在地上,乔恩珉也没做什么处理,只身上盖着薄被,平邑侯夫人上前掀开薄被,只看了一眼就被骇地猛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没片刻外头便响起了平邑侯乔源的脚步声,乔源进了屋,平邑侯夫人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上去便抱着乔源的大腿哭着道:“侯爷,你要为我们珉哥儿做主啊,他还没能娶妻生子,这可怎么办啊,他这一辈子要怎么活下去啊,侯爷,靖王世子这是要绝我们平邑侯府的后啊!”

乔源因为乔恩珉在昌平侯府丢人现眼,心中烦闷,恼恨了大宋氏,便住在了薛姨娘那里,薛姨娘自然是抓住机会,各种温柔小意,曲意逢迎,乔源刚在解语花身上发泄了一通,拥着美人睡下,这边便又出了事儿。

丫鬟并未告知乔源具体出了什么事儿,乔源只以为是乔恩珉的病情又反复了,见大宋氏跌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状若疯妇,不觉一阵厌烦,腿抽了下,怒喝一声,“还不把夫人扶起来,像什么样子!”

说着上前两步,见乔恩珉脸色雪白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瞧着竟是比之前抬回来时还严重,而鼻翼间又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乔源诧异地蹙眉。

乔恩珉虽然受了重伤,可却都是内伤,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呢,乔源想着掀开被子查看,一眼便瞧见了乔恩珉身下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处,乔源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铁青,掀着被子的手顿时青筋暴露,甩上了被子,回头怒道:“哭什么哭!可请了大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是这样的手段,丫鬟和嬷嬷何曾遇到过这种事儿,只想着去请夫人,哪里想到请大夫,而大宋氏倒是吩咐了去请大夫,闻言道:“我让人去请太医了。”

乔源闻言心火直冒,沉声道:“请太医?你是想明日天亮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平邑侯府的世子成了阉人吗?!”

大宋氏浑身一抖,脸色苍白,平邑侯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沉声吩咐道:“马上去请宁和堂马大夫过来,太医来了就说是夫人不舒服,请去给夫人看病。”

言罢他握拳又吩咐道:“今夜的事儿都谁知道?珉哥儿这事儿不能传扬出去,我平邑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平邑侯言罢,大宋氏连连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了眼屋中的几个丫鬟,丫鬟本便知今日主子出了事儿,她们只怕不能善终,此刻腿一软跪了一地,哭求声一片。

平邑侯却揉了揉眉心,又冲宋氏道:“还有,定安侯府那个丫鬟和苏三姑娘,赶紧派人去定安侯府将人要过来,说不得还能为珉哥儿留了一点血脉,晚了不定定安侯府已经将她们如何处置了!”

大宋氏原本是一点都没想着让苏瑛玥进府的,苏瑛玥毁了乔恩珉的名声,又害的乔恩珉被打成了重伤,大宋氏就这么个宝贝儿子,这会子已经恨透了苏瑛玥。

更何况,她虽然是苏瑛玥的姨母,但却也没有让儿子娶个名声败坏的女人的道理。

苏瑛玥她都不想抬进府,更莫说是那红雀了,可这会子被乔源一提醒,大宋氏立马便反应了过来,忙忙爬起来道:“对,对,得赶紧把她们两个都接近府里来,我这便去安排,这便去。”

如今乔恩珉已经不中用了,只能期待苏瑛玥和那个红雀能怀上乔恩珉的孩子。

乔恩珉先前还不曾娶妻,虽然早早便有了四个通房丫鬟,可是正室没进门,自然是不可能留下什么庶长子的,故此通房都是喝着避子汤的,这会子大宋氏很是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该早早给乔恩珉娶了妻的。

待宋氏匆匆去了,乔源握着双手,转身盯着无声无息躺着的乔恩珉,心中满是耻辱愤恨。

乔恩珉本就受了内伤,又因名声不保,受了打击,好容易睡下又雪上加霜出了这样的事儿,结果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到天亮都还晕晕沉沉的。

乔源在江白院一直呆到了快天亮,这才回去匆匆换了朝服往皇宫赶,他本以为乔恩珉的事儿定然是秦严做下的,可到了皇宫才听说秦严昨日傍晚接了一桩差事,被皇帝派遣去京了。

乔源不觉便有些疑惑,待上了早朝,竟然突然冒出来两个御史,跳出来便弹劾靖王世子嚣张跋扈,和平邑侯世子不过发生了几句争执,晚上便令人潜入平邑侯府对平邑侯世子行凶,致使平邑侯世子不能人道。

这弹劾的奏章顿时便令朝臣们都盯向了乔源,乔源顿时面皮紫涨,可以想象,不出今日全京城都会知道平邑侯的世子爷是个废人了。

他明明昨夜便让大宋氏封锁了消息,为何今日一早便会发生言官弹劾的事儿,且这弹劾秦严的还是素来和诚王有些牵扯的。

想到昨日秦严的离京,再想到今早的弹劾,乔源觉得自己儿子被阉割,多半并非靖王世子所为,只怕是昨日在昌平侯府的事情泄露了什么风声,诚王知道自己那混账儿子得罪了秦严,故此半夜派人过来阉了乔恩珉,嫁祸秦严。

若不然,怎么能解释的了这一早的弹劾,这分明就是早就安排好的,且昨夜乔恩珉出事的消息已经封在了平邑侯府中,诚王这边却还是早早知道了,除了这事儿就是诚王做下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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