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一行人到了长安城脚下。不是所有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阳光闪耀,绮云眯起眼,向城头望去。“长安”硕大的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上面染满了斑斑血迹,城头上旗帜的“晋”早已经改成了“夏”。这千年的都城,不知浸染了多少生灵的鲜血,才成就了这帝都美名。
众人一进城门,绮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几欲令人作呕。只见街上是遍地的尸体和散落在地的物件,路上空无一人,就如同进入了一座死城。
绮云心下不禁有些怯怯然,抬眼见那毛修之也是一脸阴郁,面如死灰。眼四周的夏军却是神色如常,淡然自若。赫连璝率众往皇城走去,越往城内走去,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几欲令绮云喘不过气来。
入了皇城,赫连璝率众下了马,叫人押了绮云和毛修之等俘虏一起登上城楼。到了城楼之上,只见上面挺直地站立了许多人,但气氛庄严肃穆,毫无声响。
赫连璝见了当中镶金龙纹宝座上坐了的一人,忙上前屈膝跪下,请安道:“儿臣叩见父王。”
绮云和毛修之听他称对方为“父王”,便知道宝座上坐的便是威名赫赫的赫连勃勃了。绮云本想抬头那赫连勃勃长的是什么模样,却还未等清,就被人按倒在地,她只得低首屈膝跪着。
听得那赫连璝得意傲然地继续禀道:“儿臣还给父王要献上一份礼物。此次出征,天幸儿臣俘获了刘裕的二公子,关中的都督,安西将军刘义真。儿臣要将他献给父王。”
绮云低头不见,只听得一个森冷的声音道:“璝儿,你能俘虏了刘裕的最为疼爱的儿子。此次你的功劳不小,本王重重有赏。”
绮云听他即便是对爱子说话,语气全无一丝温情,如同刀锋利刃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赫连勃勃冷声喝命道:“刘义真,你抬起头来。”
绮云心中辗转,一时未反应过来。一旁的大王子赫连璝连忙大声提醒她道:“刘义真,你聋了?我父王命你抬起头来呢。”
绮云醒悟过来,抬头去。只见首座上坐了一人,头戴象征夏国大王的金环,手执黄金王杖,身披黑色的貂毛大氅。剑眉凤目,鼻梁高挺,轮廓分明,身材高大伟岸,风仪卓然,不怒自威,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他就是夏王赫连勃勃。
绮云只了一眼,便垂下眼帘,不再言语。赫连勃勃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对着旁边的一名大臣说道:“王丞相,你这小儿也就十多岁。一副身体单薄,弱不禁风的样子,上去比本王的定儿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还小,他会是刘裕那老头儿的次子?”
那王丞相名买德,原是后秦的镇北参军,后投奔胡夏,为赫连勃勃出谋划策,随侍左右。
那王买德恭敬地回答:“禀报大王,刘裕是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长子刘义符。那时他的长女都结婚生子了。”
赫连勃勃颌首,喜道:“来老天助我也!刘裕已经进入迟暮之年,儿子却还这么稚嫩。将来一定无法和我大夏国争雄。”
王买德道:“现在关中平原已经尽落入大王之手,他日他们更加不是您的对手。大王的功绩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赫连勃勃听了,甚是心中畅快,不禁仰天长笑。眼角瞥见面前跪着的绮云,不经意的问道:“刘义真,你刚才在想什么?”
绮云恭谨地答道:“在下刚刚心有旁骛,冒犯天颜,还望赎罪。”
赫连勃勃听了,慵懒地问道:“心有旁骛?本王很好奇,你方才在想什么比你项上脑袋还要重要的事情?”
绮云字斟句酌,缓缓地答道:“我在想,关中一战,是您和刘裕两位天下英豪的争霸之战,不想还是大王您获胜,刘裕最终稍逊一筹。大王您夺取了这关中龙盘虎踞之地,从此八百里秦川尽归赫连式,真是可喜可贺。”
赫连勃勃满意地点头笑道:“你是这么评价本王和刘裕的,连你也认为我赫连氏夺了这关中,是天命所归?”
那赫连勃勃自视甚高,一直眼高过顶。刘裕统一南方,灭南燕和后秦,英明神武,是当世英雄。赫连勃勃听绮云说刘裕不如他,心中很是受用。
赫连勃勃似又想起什么,收敛了笑容,阴恻恻地问道:“不过,你怎么敢直呼你父亲名讳?你们汉人不是一向以文明礼仪自居吗?难道,你不是刘义真?”
“禀大王,您的猜想是对的。”绮云镇定地回道:“我并不是刘裕的二公子刘义真,我是来自黄龙国的灼华郡主,冯绮云。多年前我皇伯父与晋朝修好,把我送到晋朝刘家议和。我自幼在刘家长大,此次随军前来关中,只是为游览山水名胜而来。”
“你说什么?你不是刘义真,而是黄龙国的灼华郡主?”赫连勃勃不动声色地逼问着。
绮云平静地答道:“我本就是个女儿身。”
“女儿身,不可能?”赫连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扭曲,大声辩解道:“儿臣俘虏她时,她说自己就是刘义真。儿臣心想俘获了刘裕最爱的儿子,一定要等父王您的发落。所以,从未想过要验明正身。”又转头恶狠狠地瞪着绮云,“我对你一向礼遇有加,你怎这般害我?”
绮云施礼道:“这的确是绮云的不是。但绮云也有苦衷和担心,如若在路上告知郡主身份,恐惹来是非,害得大王子烦心。直至见了大王的天颜,才敢直言不讳。”
赫连勃勃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