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一个意外。不在场证明的伪造方法千变万化,但凯瑟琳要杀死安德烈的动机始终在那里。
麦考罗夫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自己的发际线一定会因为凯瑟琳和他那个总是惹麻烦的弟弟而后退很多的。
好在凯瑟琳这次还算有分寸。一.枪.毙命的事情实在不用作更多的处理。普通人不会联想到之前的那起行为,也就够了。
反而是夏洛克那边。麦考罗夫特在电脑上点开了最新资料——夏洛克借用他的通行证进入军事基地。虽然那张通行证的丢失在麦考罗夫特的默许之内,但夏洛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让他震惊。
在应付了.军.方的几个电话之后,麦考罗夫特很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夏洛克这次涉及的案件应该很有意思,而且也不在他的指责范围以外。
如果让他的幼弟和凯瑟琳陷入互相侦破的局面中,那样的画面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最近控制夏洛克出外勤占据了麦考罗夫特不少的心思。但凯瑟琳一直这么折腾也不好。
麦考罗夫特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另一份文件。秘书汇报说最高级别的监控跟丢了凯瑟琳,这一点麦考罗夫特一点都不惊讶。他在头脑中基本演绎了一下凯瑟琳所在的街区图景。
大大小小的低点精确的标注在记忆宫殿一个房间的墙壁上,整面墙壁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图标。上面用不同的颜色和标记注释出了不同的势力范围。
麦考罗夫特从来不在自己的办公地点墙壁上悬挂员工的名牌。然而一些政.客喜欢做这种事情,具体出现在面前的名牌可以帮助他们协调自己的思路,或者一些人会喜欢在白板上写下自己接下来要调遣的人物名单。
这都很容易留下痕迹。这个世界上最不会泄露秘密的不是白纸黑字,而是人的头脑。麦考罗夫特上任之后削减了手下的幕僚,增加了探员的比重。
麦考罗夫特在繁杂的地段中不断排除可能性,最后确认了凯瑟琳所在的地方。
凯瑟琳没有听从他的建议,然而她应该更清楚一些——福尔摩斯不给人忠告,那些都是警告!
大福尔摩斯先生拨通了手边的红色电话。他和电话里的人沟通了一段时间,接着挂断了。
凯瑟琳被人领到了第二层。有人搜了她的身,在确定了凯瑟琳的身上没携带录像设备和武器之后,随意的指了指地上,示意凯瑟琳找个垫子躺下。
这种态度实在算不上很好,但这种活动只此一家,一个街区一家垄断。没有竞争也就没有了优良的生存环境。
凯瑟琳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垫子。不同的客人在这里留下不同的气味,对凯瑟琳来说实在不是很和舒服。躺上垫子之后感觉背后潮湿阴冷,比躺在地板上没有好到哪里去。
凯瑟琳没有功夫纠结了。人一躺下,她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牙齿之间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种地方人的尊严会被放在最低的地方,随便什么人就能踩在你的身上走。
贩卖者已经见多了这种人的丑态,他很轻.粉.末扔在凯瑟琳的身边,不管凯瑟琳的死活了。
凯瑟琳艰难的爬过去把小包装捡起来。她对整件事情的流程非常熟悉,边上的人偶尔有看到她动作的,也觉得非常的熟练,一看就是.复.吸的状态。
袋子里的粉末慢慢的变少,所谓的上等货里充斥了白砂糖的甜味。倒是有了点甜蜜毒药的意思。凯瑟琳心里唾弃自己,把最后的点点粉末也都摄入彻底。
时间推移,药效逐渐发挥了作用。身下这条肮脏的垫子渐渐的柔软如同人间天堂。凯瑟琳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放任自己沉浸在愉悦的感官中。
这种感觉比喝醉了更加的舒适,但却比醉酒之后还要虚浮。忽略掉心底的恍惚不踏实,凯瑟琳渐渐的放过了自己,偷取半个下午的闲适感受。
然而难得的舒适也被人打断了。悠扬的警笛声摧枯拉朽的进入他们的视线。
凯瑟琳有些惊醒的从垫子上挣扎起来,躺在她边上的一个人无所谓的摇摆着脑袋,语调含糊的对凯瑟琳说:“你紧张什么,这估计是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地方都有人打点过的,价钱是贵了一点,但足够的安全。”
凯瑟琳借着从肮脏的窗口挤入的那点微光,看了看说话人的脸庞。——和她一样衣着昂贵,但此时这些定制服饰都已经被弄的褶皱不堪了。
凯瑟琳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太对的地方。但她最后只是用为数不多的智商对自己边上的难兄难弟做了一个评估。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律师,一个收入不错的离婚律师。
凯瑟琳听从边上人‘善意’的劝告放松了自己的精神。她很快回到舒适的漩涡里。这个安静而又黑暗的房间仿佛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样。房顶上不再是布满灰尘的样子了,反而是变成了一片展开的星图。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有点想霍格沃兹的天空穹顶,从不完全相同,永远没有终结的无尽星空···
凯瑟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有一个好梦了。
但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踢开——用踢这个词语毫不过分···一群.真.枪.实.弹.的探.员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迅速控制了现场。
凯瑟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拎起来推搡到了墙边。
房间的光线骤然亮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