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男人,身体死沉死沉的,铁臂牢牢地圈着自己,久违的怀抱,久违的气息,简霏忽地有点鼻酸,毕竟,半年不见了……

半年,六个月,180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明明有机会去看他,居然没去。

也知道,自己这半年过得并不差,还和以前一样潇洒。或许是因为曾经经历过,被抛弃过,所以,即使再次孤独,也能一个人撑下去。

何况,她为他算死过一次了。

闫肃的头埋进了她的侧颈里,鼻子在嗅闻她身上的气息,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简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放开我!”她命令道,喝斥的语气,板着脸,很不客气。

闫肃哪肯放开她,喝醉了,脸皮厚,像个无赖,黏着她。

“霏霏……我回来了……我差不多好了……反正……不会死了……”闫肃嘟囔着。

简霏的头往旁边侧开,躲避他的吻,逼着自己狠心。

“是么?那又怎样?闫肃!你给我起开!别忘了,年假结束就跟我办离婚!这是你答应了的事!”简霏毫不客气地斩钉截铁地低声喝斥,想到他曾经的欺骗,那所谓的善意的谎言,以及自己左手手腕上留下的,轻生留下的疤痕,她便恨不得痛打他一顿!

闫肃的左手朝着她的左手探去,扣住了她的手腕,掰过来,内侧朝上。

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被他推开,露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闫肃的心狠狠地颤了下,想起了那天。

简霏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丫别跟我矫情!滚开!”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做什么,但她不想回忆那狼狈的一段。

“霏霏……对不起……我当初不知道怎办……我怕耽误你……”闫肃颤声说道,酒精没有迷乱他的思想和意识,反而让他有勇气说出了心里话。

“怕耽误我?真伟大!不过,现在我得感激你的伟大了,我是另有新欢了,说到做到,你现在也别耽误我!”简霏尖锐地反讽他!

这尖锐的话,教闫肃愣住,也踩到了他的痛处。

他手臂放松了,简霏立即从他怀里出来,转过身,满身防备,双眼瞪着他,她双臂环胸,态度强势。

“怎么?接受不了啊?你当初逼.迫我跟你闹翻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你不是怕耽误我吗?现在看我另有新欢,你就受不了是?哼,真tm够自私的!”她咄咄逼人的架势,对闫肃嘲讽道。

字字诛心,闫肃的心已经被简霏的这些话伤得鲜血淋漓。

“是……我想过……但是,才半年……你……”才半年,她就移情别恋了?他有点难以置信,之前他消失那么久,她以为他已经死了,她都还在等他的。

“半年!闫肃我告诉你,我简霏的性子就是这么刚烈!半年前,这一刀,已经把我和你彻底断了!我都死过一次了!也早该重获新生了?”简霏看着不远处,面色潮.红,流露出受伤的目光的闫肃,继续嘲讽道。

这个混蛋!

闫肃的心又凉了半截,沉了沉,点着头,“你说的,都对……都对!”

简霏扭头,又要去换鞋子。

“别走!你去哪?这是你的家!就算离婚,该走的也是我!”闫肃扬声喊,说完后,他朝着门口走去,脚步踉跄,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儿。

“我才不要你这破房子!”简霏上前,抓.住他的衣服。

双眼微微湿.润,瞪着他的背影。

“你嫌弃它?那我,把它卖了,折钱给你!”闫肃转身,背靠着门板,醉醺醺的语气。

“谁稀罕你那点破钱!你让开,我要走了!”

“三十儿晚,大过年的,你奔哪去?”闫肃背靠着门板,看着她,又问。

“我去哪,你管不着!”

“别吵了,听我的,你别走,先在这住,要走也是我走……”闫肃说着说着,跌坐在了地上,后背靠着门板,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儿。

门都被他堵了,她还能去哪?!

“霏霏,这是你的家……你跟娘家关系不好,就在这住,我走,我搬走……我住单位宿舍去……这里给你……你的家……”闫肃不听嘀咕,右腿蜷起,头抵在右腿膝盖上,快睡着似的。

简霏白了他一眼,狠着心转身。

从门口传来了男人轻微的鼾声。

他睡着了。

简霏这才松了口气,也开始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家。

里外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阳台上她种的那些兰花、月季,也都被修剪掉了枯枝。

卧室里,他们的床.上,都换上了新的四件套,床头的婚纱照上,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英气逼人,怀里穿着婚纱的女人,笑颜如花。

简霏嘴角微微上扬,眼眶却红了,很快恢复自?然。

闫肃还堵在门口,睡着了,她肯定是拉不动他的,也不想去叫他。

只蹲在他的跟前,定定地看着他睡着的样子。

看看他的脸,他的手,他的一切。

肯定是吃了不少苦,才会这么瘦。

她气他,也怨他。

气他的隐瞒,怨他不了解她,不够爱她。

随手将手里的毛毯丢在了他的身上,又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她去了主卧。

洗漱好后,刚躺下,虞希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

“小.美人,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不怕三哥失落,让你明早下不来床?”简霏总喜欢调戏虞希,以前就是。

“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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