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的妯娌们说话吧,不用陪我这老婆子了。”皇太后拍拍苏宜尔哈的手笑道,知道这种场合也不宜使她太过夺了风头。
苏宜尔哈知道科尔沁难得来个身份血缘与皇太后说得上的,便乖巧地退了开去。只是皇太后这么一说,德妃也不敢让她在一边侍候,况且她还怀着身子为着皇家子嗣也得顾着,也吩咐她自个儿小心,不用在旁伺候。
苏宜尔哈哪里能应,只笑着坐在一旁,不时地跟兆佳氏说话,又时不时替乌喇那拉氏递些瓜果茶水什么的,看得一旁那些辈份高的福晋们暗暗点头。
康熙带着一众阿哥、皇室宗亲、王公大臣先后进入宁寿宫大殿,皇太后也领着命妇们在乐声中按位入座。康熙举杯说了一番祝词,祝词大意跟苏宜尔哈在现代时常听的国家领导祝词差不多,接着又向皇太后举杯,并在音乐拍中,实现了自己之前所下谕旨,在皇太后宝座前跳起满族的蟒式舞,频频向她祝寿。
皇太后笑容满面,眼中蕴着泪光,看向康熙的眼光慈爱、欣慰、满足……不一而足。
虽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母子二人彼此的深厚感情令在场诸多王公勋贵福晋命妇们感动不已,这不是平常的母子,他们是当朝皇帝与太后,他们也不是亲生的母子……却能有如此的感情,这不得不说,是仁宪皇太后与康熙皇帝二人相互体贴、关怀、谅解、为对方着想,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
没有亲子的嫡福晋们不由触动了心中的某处,是啊,如果教养得好,何必计较是不是亲子呢?
而德妃,则频频将含笑慈爱的眸光投向十四阿哥……四阿哥,竟是连个眼神都没得到,苏宜尔哈关心地将目光移向他,见他脸上淡淡的笑如月光般浅柔,投注向康熙与皇太后的眸色黝暗里有着羡慕与不可捉摸的渴望……
她心中一动,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心中涌动。
他收回目光,对她弯了弯唇,看回摆在眼前清澈的酒水,不是没感觉德妃的偏心——在前世,他或还会为此嫉妒八阿哥,现在却不会了,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他的养母对他也是很好的,衣食住行及教育,比之别的阿哥胜出多多,虽然时间短了点,他还来不及长大孝顺她。
要是小元寿在这里就好了,苏宜尔哈想道。
乌喇那拉氏脸色苍白,身子微微抖动着,她的弘晖……要是在的话,也可以娶福晋给她生孙儿了。不过,她还有殊兰还有耶布淳格……
舞并未多好看,康熙也不是专业的舞蹈家,最重要的是他跳舞时真挚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帝王!
皇太后含笑喝了康熙敬上的酒。
这是满洲筵宴隆典,称颂的虽有却不会一古脑儿出来,也没有视上演的,皇子百官当场呈敬贺礼,不过其他的节目却是有的,只是也多是一些具有满洲特色的乐舞或是杂戏表演……
“鹤兰!”苏宜尔哈出来更衣其实就是解手),她不耐席中久坐,便在附近的花园走了走,不想见了熟人,便迎了上去。陪伴的嬷嬷和宫女见状远远落在了后边。
“苏宜尔哈。”鹤兰一袭红色镶着白兔毛边的长袍,头上戴着珊瑚蝙蝠簪,矜贵端丽,曾经神采飞扬的乌溜溜的一双大眼沉谧如湖,看见苏宜尔哈很是惊喜:“怎么也出来了?”两人婚后见过不少面,都是在人多的场合,要说几句私密话也是难的。
“我不耐久坐,出来走走,碰到你可真是太好了!”
鹤兰的眼光移到她高耸的腹部,笑道:“恭喜你了,又要得个麟儿。”许多人看苏宜尔哈的肚子都说是男婴,苏宜尔哈却觉得是个女儿。
她不想在鹤兰面前多谈儿女,又忍不住关心:“你还没什么消息吗?”她曾给她把过脉,鹤兰的身体是很健康的,完全能生儿育女。
鹤兰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她又怎么能告诉苏宜尔哈每回雅尔江阿在她那儿过夜,过后都会给她一碗药呢?他顾忌她的娘家,不想她再诞下嫡子……她也不强求了,只是无爱便罢了,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确实遗憾。
苏宜尔哈想到简亲王在外的fēng_liú事迹,猜想鹤兰可能不得宠爱,不由脸色有些黯然,觉得简亲王真个有眼无珠,留着鹤兰这么好的福晋不去爱,偏什么戏子清倌的一个换过一个。
“别这样,你看皇上与皇太后,还不是母子情深,我虽然对简亲王世子之位没什么想法,但保不准别人怎么猜想,这样也好。前福晋留下的那两个孩子对我虽不亲密,但这些年下来也对我尊重守礼,这样就可以了。”
“你倒是个豁达的,只是有个女儿照顾更容易打发日子……”女人的后宅生活是很寂寞的,特别是像她们这种有着身份的人,哪能随意走亲或出门游玩啊,苏宜尔哈再次唾弃现代网络。“简亲王这不把你当管家使了么?”她有些愤愤,得不得宠这种事不能强求,但不给女人孩子就太可恶了,鹤兰又不图他什么。
“好了,有你时不时地给我和知雅送鲜果和书籍,哪里不易过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食单呢,小孩子都很喜欢。”
每每做出水果羹、水果丁、双皮奶、豆腐奶……之类的美食,苏宜尔哈都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地将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