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郡主抬头,便看到一个如玉般风华隽秀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身着一身白色锦袍,气质清冷宛如月华,肤色白皙,在金色的日光映衬下,就好似冰块般微微透明,整个人仿佛就像是一块寒凉白玉,特别是那双美丽的黑眸,目光所到之处,恍若冰雪初融,让人染上一层刺人肌肤的寒霜之气。
清怡郡主微微有些失神,但是想到他刚刚所说的话,如此精致的人却偏偏说出来的话一点儿也不精致?
言昭华就站在那儿,冷眼看着清怡郡主,哪怕是清怡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也没有半分矮人半截的胆怯。
言昭华这话说的十分有趣,清怡郡主说卿姑娘平日里很威风,结果一遇到了她这个郡主就当了缩头乌龟,摆到明就在讽刺卿姑娘平日里是个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人,而一遇到地位比她高的人则趋炎附势。
而言昭华却把清怡郡主对卿姑娘所说的话套用在她和西陵皇的身上,清怡郡主敢在卿姑娘的面前耍威风,可惜到了西陵皇的面前却乖得跟只兔子似的。
如果清怡郡主咬定卿姑娘就是那样不堪的人,那么清怡郡主自己也亦然,但是如果清怡郡主不想承认自己也是只缩头乌龟的话,那么她就必须要认为卿姑娘对她就犹如她对西陵皇一般,因为心怀敬畏而没有顶撞。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脑子稍微转一下便知道言昭华话里面的意思是什么了,也正因为如此,清怡郡主才会觉得更加难堪,明明是她来找卿姑娘的麻烦的,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把自己给拖下水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掉牙齿往里吞,毕竟这样的事情和西陵皇牵扯上关系,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利用的话,那么后果绝对不会很美妙的,但是清怡郡主是谁?她是恭亲王的嫡女,自幼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掌上明珠,太后也对她宠爱有加,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顶撞过了?
清怡郡主当即咬着牙看着言昭华:“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本郡主的事?”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清怡郡主,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不屑看到清怡郡主似的,只是不管如何,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他并没有把清怡郡主放在眼里。
清怡郡主不认识言昭华,但是不代表其他的人没有见过言昭华,不久前在卿家的宴会上,跟在西陵皇身后的那个高冷的侍卫大人可是让众人印象深刻——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哪个侍卫竟然可以和西陵皇同起同坐的,只是西陵皇说他的身份是侍卫,那么他们这帮做臣子的,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承认他仅仅只是一个侍卫了。
只是一个侍卫能够做到和西陵皇同起同坐这个地步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不可能傻兮兮的认为对方真的仅仅只是一个侍卫罢了。
清怡郡主身边伺候的侍女听到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便小声的对清怡郡主说道:“郡主,听其他人说,他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侍卫?”清怡郡主的眉头稍稍一拧,第一个反应就是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侍卫?而后第二个反应便是原来只是一个侍卫。
清怡郡主的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对言昭华道:“不过是区区一个侍卫,竟然想着英雄救美?怎么?想借此机会攀上卿家?还是想来一段穷侍卫与千金大小姐之间的痴情深重?”
清怡郡主说完这番话,便嘲讽而不屑的看向言昭华,如果言昭华愤然反驳的话,那么她就说他心虚,若是他不反驳的话,那更好,她就直接落实了他的罪名,这样一来,别说言昭华了,就连卿姑娘也讨不了好。
马车内的小姑奶奶听到清怡郡主的话,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甩她几大嘴巴子,让清怡郡主别有事没事的就随便喷粪:“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姑娘家?竟然满嘴都是这些不知廉耻的话。”
小姑奶奶听到这些话气得如此,可偏偏当事人却一脸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样子,仿佛被清怡郡主泼脏水的人不是她似的。
可是卿姑娘这个样子,却偏偏被小姑奶奶认为是因为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因为清怡郡主的身份而不敢反抗只能够默默地咬紧牙关吞下这些委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心里愈发的怜惜卿姑娘了:“无忧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今天这事儿小姑奶奶我记下了。”
哼!以为区区一个郡主就很了不起吗?小姑奶奶尚未嫁到温北岑家的时候在整个西陵洛阳那可是出了名的人物,哪怕她骄横嚣张,但是卿家可不是吃素的,她想要对付清怡郡主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若是换做尚未出嫁之前,依着小姑奶奶的性子怕是会直接下了马车就抽清怡郡主几鞭子了,但是现在她嫁到温北岑家那么多年,连孙子都两岁了,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粗暴直接了,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清怡郡主好好地吃一下教训。
卿姑娘听到小姑奶奶的话,表情囧了一下,小姑奶奶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受了委屈了?
马车外的言昭华听到清怡郡主的话,美丽的眸子底下掠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却一话不说,直接朝着卿府的马车走去。
见状,清怡郡主心里面气得牙痒痒的,气言昭华的目中无人,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着到卿大小姐的面前领赏了?”
言昭华对于清怡郡主的话充耳不闻,更是气得清怡郡主心里越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