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言昭华一行人抵达汾州。
“不是说汾州的官员下令不许进出吗?”卿姑娘看了一眼依旧城门大开的汾州城门,然后转头问向一旁的言巽。
言巽已经不复往日那般干净整洁,虽然整个人看起来算不上脏兮兮的,但是绝对和整洁美观拉扯不上关系。
言昭华素来有洁癖,也就只有在卿姑娘面前会收敛一点,但是对于言巽这个下属?那嫌弃的眼神就跟刀儿似的,唰唰地往言巽身上刮。
言巽自动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离卿姑娘远了一些,没看到主子那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似的吗?活像他会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染给夫人一样——
言巽忽然觉得自己好苦逼,他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是为了谁?为了谁?现在主子竟然那么不加掩饰的嫌弃他?言巽顿时间觉得自己一颗童男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只是不管言巽心里头是怎么觉得自己委屈的,脸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听到卿姑娘的话,便认真的回答道:“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些进出汾州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我们查过了,这些人都是一些和汾州的商贾或者世族有关系的人,普通的平民百姓则完全被他们困死在汾州里面。”
说到这儿,言巽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继续道,“爷,夫人,汾州的百姓,特别是那些农户情绪愈发不稳定了,我想如果再不把事情尽快解决的话,只怕会发生暴乱。”
言巽的话并非在危言耸听,只因为如果汾州的百姓真的被压制得厉害的话,那么绝对会起反作用的,这就是典型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言昭华点了点头,这样的暴乱,当初在两淮的时候就发生过,当初是因为瘟疫,所有人都觉得没希望了,所以才会如此,而如今,汾州的问题正是因为食不果腹,今年的收成也没有希望,那些世族和商贾不怕,那是因为他们手上有钱,有粮,但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呢?那些以种田为生的农户呢?他们的希望和对明天的期盼则一片黑暗。
“有没有查出问题出在哪里?”言昭华淡淡的扫了一眼言巽,也不知道是因为有卿姑娘在身边,还是因为谈起了正事,所以言昭华看向言巽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嫌弃了。
“已经查到一些头绪了。”言巽回答道,“我和言率他们几个查到了汾州的几位官员每隔两天就会到庞家一处宅子碰面,庞家是汾州的一个大户人家,也是地头蛇,比几位官员在汾州还要有威严和地位,几乎所有商贾都听命于他。”
“后来言木他们查到原来庞家的宅子只是一个打掩护的,他们从庞家的密道去到了汾州的圣灵寺,原本我们想跟着去一探究竟的,但是圣灵寺附近有不少高手在把守,我们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轻举妄动。”
“言率?言木?”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然后好奇的看向言昭华。
她知道言昭华取名无能,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有萧大薛二楼三霍四和郎五的名字诞生了,而且据她所知,十六护卫言乾等人的名字也是用八卦中的每一卦来取名的。
但是言率,言木等等这样的名字,卿姑娘倒是好奇言昭华是怎么取的了,而且她知道言昭华手下的人绝对不少。
言巽:“……”
夫人啊,咱们是不是把重点放错地方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言昭华神色淡淡的开口道,却听得卿姑娘一头雾水,“啊?”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言昭华又道,可惜卿姑娘还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是她智商有问题?还是言昭华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看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这样,萧大他们莫名得觉得好蠢,言巽的性子被释放之后比较欢脱,笑着对卿姑娘道:“夫人,这是千字文。”
“嘎?”
卿姑娘的表情是=口=这样的,忽然想起当初大当家给二当家和三当家取名字的时候,一个季男一个季女的,言昭华这是妥妥的遗传到大当家的“优良基因”啊。
卿姑娘的嘴角忽然一抽,蓦地想到就言昭华这奇葩的“优良基因”,以后给她孩子取名字的时候该不会直接让她在三字经里面挑吧?还是弟子规?总不能是百家姓吧?
卿姑娘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忽然想起她上一世,还没有成为代号二的时候,部长大人就带着他们几个豆丁儿,她们本就是孤儿,别说姓氏了,就连名字也没有,部长大人也不是个着调儿的,直接丢给他们一人一本新华字典,让他们自己凑出一个名字来。
=凸=!
这让一群尚未识字的豆丁儿们怎么凑啊?
卿姑娘还好,运气不错,凑出了一个还算能见人的名字,至于其他几个豆丁儿?那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什么牛大春,王桂发,刘虾……
还不懂事儿的豆丁儿们等到长大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部长大人坑得有多惨,简直就是坑得有童年阴影啊!
肚子里的小包子还没有出世,卿姑娘就开始担忧他们会不会被他们的拔拔给坑惨了,一想到以后小柿子叫言男,小柿女叫言女的场面,幸好他们不是姓童,不然就叫童男童女了,这辈子可就苦逼了……
卿姑娘莫名其妙的脑洞大开,往脑补的方向越走越远,最后自己忍不住被自己给逗乐了。
言昭华看了一眼先是担忧又是纠结再是悲伤最后乐呵呵的卿姑娘,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家阿宁,怀了个孩子就傻成这样了,日后可怎么办哦。
“继续说。”言昭华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