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们身后的卿姑娘听到阿竹的话,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她对言昭华道:“昭华,你觉不觉得阿竹说的这句话,好像好耳熟的感觉?”
总感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言昭华:“……”
当年我就是这样牵到你的手的。
完全没想过自己追老婆用的法子,有朝一日竟然会有别的男人用到了自己女儿身上,言昭华的表情很囧!
“我想起来了。”卿姑娘的眼睛一亮,然后对言昭华道,“之前我就听到希希这么对小阿宝说过。”
言昭华:“……”更囧了!
“啧啧。”卿姑娘伸手摸了摸下巴,道,“也不知道希希和阿竹他们打哪儿学到这样的招数。”
言昭华:“……”怪我咯!
阿竹牵着绵绵路过一个摊子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摊子的小贩见阿竹和绵绵两人衣着不凡,便知道来贵客了,连忙用最热情的态度来打招呼:“这位爷,是不是想给您的夫人买什么呢?您瞧瞧,我这儿的东西,样样精致,配您的夫人,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啊。”
小贩还是有点眼色的,阿竹和绵绵举止亲密,虽然绵绵没有梳上妇人髻,但是举止矜持端庄,不像是什么不正经的姑娘,如此便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夫妻,那么也肯定是未婚夫妻或郎有情,妾有意的关系。
小贩嘛,就是得有眼色和嘴巴甜。
果然,听到小贩这么说,阿竹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挑了一根玉簪子,比起那些专门卖珍宝的铺子,这根玉簪子显然不够看了,但是最为特别的是那玉簪子顶端雕刻了一片竹叶。
这才是阿竹看上的原因。
小贩看到阿竹选了这根玉簪子,顿时间就想好好地自卖自夸一番,哪知道不等他开口,阿竹直接将玉簪子插进绵绵的发髻中,然后丢了一锭金子给小贩,牵着绵绵的手就走了。
小贩接过金子,咬了一口发现是真金时,顿时间乐得快找不到北了。
而绵绵见阿竹这么理所当然地将玉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她神色淡淡地问道:“我又没说要。”
阿竹很理所当然地道:“送你。”停顿了一下又强调道,“不能不要。”
面对阿竹如此强势的态度,绵绵却但笑不语。
*
皮影戏在西陵很受欢迎,上至宗室贵胄,下至乡绅大户,都以请名师刻制影人,蓄置精工影箱,私养影班为荣。
在洛阳,大大小小的影班多不胜数,比比皆是,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减弱每个影班每晚演出的火爆程度,当阿竹和绵绵来到影班的时候,几乎是座无空席了。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影班那边也准备得七七八八,烛火一灭便开始了。
坐在他们周围的大部分都是长辈带小孩来,当然也不乏青年男女,因此阿竹和绵绵这一对并没有很显眼。
当卿姑娘和言昭华进来坐下之后,看到这个情况,卿姑娘忍不住在心里头暗暗地感叹了一句——
谁他妈说古人都是含蓄矜持的啊?
然后卿姑娘再看了一眼这出皮影戏的节目名称——烈女和缠郎!
卿姑娘的表情顿时间变成=口=这样了,这么露骨火爆又重口味的风格为什么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个影班是不是九九开的?!”卿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言昭华,开口问道。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从卿姑娘的表情中可以得知,她其实已经完全确定了。
除了猥琐又重口味的九九,还有谁敢演出如此不含蓄的皮影戏?可是偏偏九九独创的这种火爆又重口味的皮影戏风格,愣是在一大波影班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成功地在洛阳站稳了脚。
言昭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头又记了阿竹一比,敢带他女儿来这样的不良(?)场所?简直就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不过虽然卿姑娘觉得九九太猥琐太重口味了,但是烈女和缠郎这出皮影戏却没有太多禁止未成年人观看的情节。
基本上是说一个纨绔少爷原本整日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然后在某天遇到了一个卖花(?)的平民姑娘,被这位平民少女的坚强乐观给吸引,开始了一系列的死缠烂打,经历重重困难之后,最后抱得美人归。
用卿姑娘的话来总结,那就是七个字——霸道少爷爱上我!
在现代这样烂大街的遭人吐槽的剧情到了古代,竟然出乎意料地受人欢迎=口=,卿姑娘表示累不爱。
不仅九九所写的话本贯彻傻白甜,就连皮影戏,也贯彻了一向傻白甜的宗旨,因此,被卿姑娘表示累不爱的剧情在绵绵看来,却出乎意料地够吸引。
阿竹微微转头,从微弱的光线中,他能够清楚地看到绵绵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隔亮布,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中,却可以看到满满的幸福感和愉悦感。
当看到纨绔少爷对平民姑娘深情款款地说出“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愿意与我一起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吗?”的这样感(e)人(su)至极的情节时,绵绵愈发的面无表情了,但是脸蛋却是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兴奋的。
正当绵绵屏住呼吸等着平民姑娘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的答案时,忽然有一只滚烫的大手包住了她的手。
“绵绵。”阿竹的声音低沉,“愿得一心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