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动天机伞,走廊阴风大作,伞尖刺穿了那以人皮缝制成的人皮人偶,击散了人偶体内的魂魄,人皮、人骨立刻如脱水般瘪了下去,我冷漠地看着地面人皮。这时,我眼睛血红色渐渐退去,我恢复了冷静。
我收敛身上溢出的杀气,撑开天机伞,转身向四楼走去。
不过,我没有踏入四楼,而是停在楼梯台阶的地方,因为,我记得齐飞说过的话,在楼梯处有一幅画将人吞没了。
而眼前,正是此处,正是此画。
我瞥了一眼画,手缓缓抬起,掌心溢出黑色灵力,猛地按在画面上,画面陡然亮起了诡异的白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画变了,那不再是色彩画,而是一面古老框架的镜子。
镜子里出现了影像,先是三个人闯进来的经过,紧跟着是别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他们大喊大叫,好像在向我呼救,可没有一点声音,最后彻底成了一面镜子,普普通通的镜子。镜子里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我沉吟了片刻,收回了手,向上面看去,前面就是四楼,映入我眼前的是一面镜子,且四楼走廊墙壁全部挂着一面面镜子,闪烁着道道白光。
我走了上去,站在走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我取出一张符贴在镜子上面,镜子闪过一道黑光碎裂了。
我收起天机伞,取出三张镇魂符,甩向半空,分别落在东南、西北、正西三个方位,黑色镇魂符亮起了黑光,化为一团光芒,射出道道黑线,没入镜子中,我连忙捏印诀,指法飞快起舞,轻喝:“逆流混元!”
霎时,镜面生出道道白光,且是逆向旋转,紧接着,一道道影子被黑线绑着拉出了镜子,落在走廊,却是一个个人,有男有女,竟有二十人还要多。
当最后一个人被黑线拉出,走廊所有镜子纷纷碎裂,三张黑符灵力用尽,消散在半空,走廊内,除了一片片镜子碎片,便是那些人。
我手势,取出天机伞,向五楼走去。
不过,我迈出两步,便止住了步子,转身看向楼梯下,握紧了天机伞,我能感觉到有人上来了。
“呜……”地上的人已经有人清醒过来。
我皱起了眉,普通人牵扯进来可不妙,我走到那清醒的人身边,蹲下身子,握紧了拳,就要挥下,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余晖!”
这时,巫天蝶冲了上来,见我要对普通人下手,不由一惊,连忙大喝阻止。
闻言我便知道来人是谁了,我放下了手,看都没有看巫天蝶,起身向五楼走去。我才不理会巫天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才不管周围什么灵异事件,我更不理会其他的一切,此刻对我来说,林琼才是最重要的。
“余晖,余晖。”看着我上楼,巫天蝶大叫追了过来,可看到走廊里的人她犹豫了,她是警察,她是第一编辑所的人,怎么能对这些人不管,她叹了口气,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蹲下身子,去看那清醒的人。她只有相信余晖的能力了。
我走上了五楼。
五楼走廊弥漫着滔天黑雾,漆黑如墨,没有一起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纵然是我亦看不清一米外,我长长吸了口气,左手弥漫着灵力,我伸开了手臂,我轻轻挥动左臂,手擦着空中气流滑动,速度快到了极致,气流生出了火焰。
可惜,是黑色的。
我看着左手,叹息摇头,你说怎么就会是黑色的呢?白色的灵力也好啊,起码能照明。
忽然,我心念一动,撑开了天机伞,在天机伞下,我看着外面,却是看的很清楚,在漆黑中,如白昼般,我能看到一切。
我天机伞换到左手,右手取出了黑刀,毫不客气地刺出,依旧是黑色的灵力,以黑暗抗衡黑暗,剑芒如一道长虹匹练没入黑雾中,把黑雾撕开了,黑雾如海浪般向一边翻滚,片刻后,消散无形。我甩了两个剑花,收起黑刀,看了看走廊两端,向右侧走去。
对方没有刻意隐瞒,反而直接将房间暴露给了我,那是一个比较大的实验室,不过这个时候早就空了,平时用的设备与桌子等物都搬走了。
当我走进来,只见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的夜长空站在讲台台阶处,冷冷看着我,那怨毒的目光好似将我生吞了般。
我扫了一眼,但见夜长空不见林琼,我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冲过去的冲动,淡淡问:“人呢?”
夜长空哼了一声,身后凭空生出一张椅子,他坐了下来,看着我说:“仅仅两年,你的修为居然精进到如此地步,看来方青对你花费了很大功夫。”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父对我确实有难以割舍的恩情。”我默然,我记得两年前那一战师父曾到场过,亦是师父救下了我,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师父,是他带我走上这条路,是他让我有了今天。
但是,这两年我的成长并非方青所为,说到师父,不知道他怎样了,是不是还如原来那副死样子。
我呼了口气,将杂念抛开,盯着夜长空,说:“你恨当年被我杀,你恨失去了肉身,你恨一切的一切,所以想要报复,你的心理已经彻底扭曲,你的心太脆弱了……把何兴叫出来吧,你们联手或许还有胜算。”
夜长空大怒:“这是我与你的私人恩怨。”
“那你何必将林琼扯进来。”
“因为她是你的女人。”
我叹:“除了对女人下手,你还能干什么,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就你也配成为鬼帝,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