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一个是权臣,吴家一个是手握重兵的隐患,二人对于生玄隐的皇位都是极大的威胁。
因为杀手一事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双方各损棋子,没有输赢,但是生玄隐借此削弱了双方二人的实力,他便成了最大的赢家!
此事,或有预谋或机缘巧合,庄一念成为了鱼饵,且钓到了两条大鱼。虽然最终大鱼未能下锅烹煮,但鱼钩却也伤了他们的元气。
沉默许久。
千御缓缓道:“一念,你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想懂。”
“胡说!”庄一念一把推开千御坐起身来。
身后的千御伸手欲要安慰,但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他又收了回去:“你在为他辩解。”
“我没有!”她语声幽幽,低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千御一把扳过她的双肩,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
庄一念当即低下头,但她眼中的湿润并未逃过他的眼睛,让千御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本想说,你可以将那个人放在心上,但是不要无条件的相信那个人。你可以去爱其他人,但我希望你更爱自己。
垂眸,须臾,她说:“你说的对,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即便我恨极了这个世界,但我还是愚蠢的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
她抬起头来,眼中的那一抹湿润已经不见,换而一抹精亮,她说:“我懂。”
她会竖起身上的刺,但是面对千御的时候,不免偶尔会露出心里最软的那一面。
千御一声轻叹,将她揽在了怀里:“一念,不要怕,有我。”
她在他怀中笑着用力点头:“我不怕,从小到大,只要有你,我从来都不怕、”
这世上,有你,我不怕。
而那些无谓之人,她会放下。
她会学着迦南那样简单的处世之道,今后这世上的人除了那仅有的几个她在乎的人,便只分可杀与不可杀。
这一夜的时间过的很快。
眼看即将天亮,千御忽然说:“有一事……”
“什么?”见他如此吞吞吐吐,庄一念奇怪。
千御顿了顿问:“苏七,被你绑了来?”
他从来不去过问无谓之人的事情,既然问起,庄一念一笑道:“你认得他。”
千御颔首:“算是,朋友。”
“你与他?”庄一念不禁想起苏七那日泼妇骂街状,还有这几日每每见到庄一念,他那恨极了却又无能为力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他常去喝茶,便说过次句话。”千御道。
庄一念了解千御的性子,能与他说过几次话的人,并不是很多。
若不是被他的冷漠给吓退了,就是他根本不给那人说话的机会。
庄一念将她找苏七帮忙,但被苏七奚落一番赶出门的事情说了:“我当时本想只想教训教训他那张狂的劲儿,不过后来一想人都绑来了,不物尽其用不免浪费,便诓他被下了毒。”
这些事情千御已听春宁说起过,但此时听庄一念说,不禁还是一笑:“顽皮。”
庄一念笑着道:“你既然与他认识那就再好不过了,免得到时候他画是画完了,我还要向他解释赔礼。”
千御不禁摇头轻笑:“苏七爱面子,你这番可是猜到了他的尾巴。”
“那也没法子,谁让他是这洛阳画工第一人,我不过是想要借他的名声造势而已,可谁想他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重金不用他做事还说我是狡诈之人,不教训教训他也是难平恶气。”
千御垂眸,忽见她衣襟微敞,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他轻轻为她将衣襟紧了紧:“我明日去见他,解释一番便过了。只是今后……莫要在那么顽皮,随便将男子绑入府中,若被旁人误会便不好了。”
庄一念闻言这才明白,千御敢情并不是担心苏七被绑,而是担心庄一念绑了个男人回来“图谋不轨”。
她玩心一起,两手环住了千御的脖颈,倾身上前,这一蹭,方才合上的衣襟再一次敞开,她微扬着下巴笑眯眯的仰视着他,精亮的眸子让千御瞧着神思一紧。
她笑睨着他语声缓缓:“说起来,那苏七长得也是俊俏的紧,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也不失一番独特韵味呢。”
千御眸光骤寒。
“你说,是不是?”庄一念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