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青龙淡声回应,垂下眼睑的眸子透着一闪而逝的失望。
济州不比莽原,沐筱萝多半时间都会呆在行馆里,防止楚云钊的细作发现端倪,再加上没有战势,沐筱萝也难得清闲,便在房间里缝制起了衣裳。
“娘娘,您是在。奴婢觉着您还是别做了,就算做了,楚漠北也不会让这些衣服到小寒王手里的。”汀月搭眼扫了下衣服的尺寸便知娘娘的心思在谁身上。
“总会有办法,快入冬了,本宫得为漠信准备几件过冬的衣裳。”沐筱萝说着话,启齿咬断锦线,淡淡道。
“您心里就只想着小寒王,王爷也没有过冬的衣裳呢,奴婢觉着啊,娘娘都快把小寒王当成您的儿子了。”汀月整理着桌上的线团,发自肺腑道。
心,莫名的紧了一下,那个熟悉且又陌生的称呼让沐筱萝的心微微颤着,仲儿,若你活着,该多好
“奴婢该死,奴婢说错话了。”感觉到沐筱萝神色异常,汀月登时紧张的搁下线团,谨慎站到一侧。
“王爷怎么没有过冬的衣裳啊,本宫听说庾傅宁做了五套麾袍,还用金蚕丝织了一件护心甲,当真是费了心思的。还有桓采儿,听说也做了几件棉袍,都是采的顶级棉絮,有那么多人替他想着,本宫操什么心呐。”沐筱萝发誓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可这话听到汀月耳朵里,总觉着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娘娘,奴婢有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没等汀月开口,沐筱萝突然转眸,眸色微亮,汀月顺着沐筱萝的视线看过去,赫然看到楚玉就站在门口,丰神俊逸。
“奴婢给王爷请安。”见是楚玉,汀月当即施礼,却不想楚玉并未进门,而是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漠信”沐筱萝陡然起身,晶澈的眸子顺间绽放出璀璨的华彩,她总觉得有楚漠北的那番话,若再见楚漠信,必得经过一番波折,却不想会在此时此地与楚漠信再见。
“嗯,给本王做衣服呐”楚漠信刻意板着脸,眼睛里却是神采飞扬。
“可不就是给小王爷做的么,若哪日筱萝做不得楚后了,便是到小王爷身边混口饭吃也好啊。”沐筱萝宠溺的拍了拍楚漠信的头,声音分外温柔。
“那你还得练啊”楚漠信执起桌上的衣服,郑重其事开口,惹的沐筱萝一脸黑线。
“蜀臣皇甫俊休叩见楚后。”许是见楚漠信太过兴奋,沐筱萝竟忽略了此时与楚玉一并进来的皇甫俊休。
“难得你还肯见本宫,本宫还以为你会因为莽原的事,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本宫了。”在看到皇甫俊休的一刻,沐筱萝心底微怔,忽有股莫名的不安萦绕心头。
“娘娘言重了,俊休对娘娘还是极为尊重的。”皇甫俊休说了谎,对于沐筱萝,他真真是鄙视到了骨子里,皇甫俊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女人会逼着男人脱衣服,还逼的那么理直气壮。
“筱萝,小寒王初到济州行馆,本王带他去选自己的房间,还有件事,本王已命厨房备下晚膳,为小寒王接风洗尘。”楚玉不失时机开口,旋即带着楚漠信转身离开。
直至楚玉和楚漠信的身影淡出沐筱萝的视线,她方才命汀月退下,随手将门关紧。
“说吧,出了什么事”沐筱萝神色凝重,肃然看皇甫俊休,却见皇甫俊休不语,径自跪在她面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皇甫俊休如此阵势,沐筱萝便知事情不妙了。
“俊休求娘娘救救小寒王”皇甫俊休说着话,猛的将头磕在地上,重重的一声,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此话怎讲”沐筱萝柳眉蹙起,冷声问道。
“此事还要从娘娘入金门行馆讲起,当日小寒王为帮娘娘,竟然暗中给太子下了méng_hàn_yào,不知娘娘是否知道此事”皇甫俊休抬眸看向沐筱萝,眼底一片肃穆。
“你起来说话,不错,本宫知道这件事,不过本宫并未带走漠信,而且还把他送回到房间里,这该不算是投敌叛国吧”沐筱萝不以为然。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小寒王居然给太子下méng_hàn_yào。”皇甫俊休音调深沉,剑眉拧成川字。
“楚漠北不会这么小气吧那是méng_hàn_yào,又不是鹤顶红下药的人是楚漠北,又不是我沐筱萝”沐筱萝听出皇甫俊休的言外之意,有些气恼反驳。彼时不见楚漠北惩处楚漠信,没想到竟是个秋后算账的主儿。
“娘娘误会了,不是太子,是皇上。”在提到皇上二字的时候,皇甫俊休的脸已经纠结到了极限。
“蜀王你什么意思”沐筱萝眸色一怔,狐疑问道。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一时怒不可遏,竟然派三十名皇城侍卫,欲抓小寒王回去问罪”皇甫俊休据实回应。
“虎毒不食子,蜀王就是抓了漠信,也不过是关几天禁闭罢了,还能怎样。”沐筱萝倒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娘娘有所不知,之前因为小寒王打碎了皇后娘娘的遗物,便被皇上关进大牢,足足打了一百鞭,打的小寒王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