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何人?”赵哲惊喊。
“我们?自然是你们口中的反贼了。”那大哥依旧和气地笑着,“朱重八那老匹夫,诛杀功臣,丧尽天良,暴君无道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不了他,便杀他儿孙,绝了他的后,让他朱家的江山坐不安稳,也好替为他朱家洒尽热血义甘忠胆的一众烈士报那冤死之恨。”
“你、你们是五狼寨的人?”赵哲全身一震。
“五狼寨?五狼寨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引你主子入网的饵罢了。你的主子此刻已跟五狼寨的人斗得人仰马翻、两败俱伤,哈哈,得此一功,虽说有些狼狈,却还是我赢了一成,只可惜我不能亲眼见着。”那大哥呵呵一笑,转头看向陆韩谏:“韩谏,你的剑利,借我用用,挖下这女人一双眼、一双耳拿去请客,客人不到,戏怎好开场?”
陆韩谏微微一笑,立刻双手将剑奉上。那大哥接过剑试了试,又递还给陆韩谏,说:“我手上受伤无力,还是你来吧。”陆韩谏点头上前接剑。刚触到剑柄,那大哥突然跃起身,一掌拍向陆韩谏心口。长剑哐啷一声落在地上。陆韩谏身子后仰,消去了大半掌力,但仍是被击中胸口,顺势往后一跃退开,同时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他抬手抹去唇边血迹,冷冷看着那大哥。
事起突然,众人都是一愣。
“大哥!”周老三抢过来挡在二人中间,“有话好说!”
“哼哼,我宋胤自负一生,还双手负在身后,冷冷看着陆韩谏,眼底一片阴霾,“老三,八年前的韦义庄怕是留下活口了。这几年养了个狼羔子在身边,我们兄弟能活到今天实在是好运气。我说的可对,陆公子?”
陆韩谏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怎会?那日放火烧庄之前仔细查过,并无活口,我记得清清楚楚。”周老三面色一变,慢慢回身看着陆韩谏,惊疑不定,“即便是有,也应葬身火海了?”
“大哥,怕是弄错了吧?”徐虎在一旁嚷,“陆老六虽然阴阳怪气,却救过老子的命,他怎么会……”
“老三,我的计划可有什么纰漏?”待周老三摇头,宋胤又说,“若不是内奸,又怎会被那姓朱的识破,先遣了死士缠住你我,以致功亏一篑?老二虽然好色,功夫却是很好,若不是相识之人又怎么近得了身?咱们只道老二是被姓朱的手下杀的,却是半点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陆公子,老二识破了你,你便朝他动了手吧?老二临死之时已说不出话来,你却没瞧见他悄悄在我手心写了几个字,只可惜那时我身上有伤,老三他们又不在身边,只得隐忍不发。陆韩谏,你好得很。年纪轻轻居然此等心机,竟能等了漫漫八年时间寻机复仇。每天和仇人说说笑笑、同吃同住,心里很不是滋味吧?呵呵,如在平日,我倒是挺中意你这干大事的性子。只是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向我下的毒?”
“六——陆韩谏!真是你杀的二哥?”周老三兀自一脸不信。
“我真名韦谏,韦义庄庄主正是先父。拜诸位所赐,韦义庄百余口人,如今只剩下我苟活世间。”韦谏唇边勾着冷笑,眼底恨意滔天,“只恨我到底心浮气躁,让陈老二留了一口气在。”
“呵呵呵,原来是韦少庄主。”宋胤阴恻恻一笑,“那眉心?不愧是千金小姐,一身皮肤光嫩水滑,香气扑鼻,叫得莺莺啼啭,好不酥骨。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呢……”
“住口!”韦谏大怒,血红了眼,跃身攻上。宋胤往后一闪,躲过掌风。那周老三也跃上前,同宋胤一起攻向韦谏。另一旁的徐虎正欲上前相助,却被及时脱困的赵哲拦住去路拼斗在一起。
“钱凤!”宋胤突地厉声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那钱凤一直垂头站在一旁,这时听到宋胤喊声,缓缓抬起头来,满面茫然,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韦谏,又是愤恨又是哀怨。
宋胤眼角余光瞥见钱凤样子,心念一转,立刻柔声说道:“五妹,好妹子,那毒是你帮他下的吧?大哥不怪你,大哥知道你喜欢老六,快过来与我们一齐将他制住。大哥只将他武功废了,让他一辈子都陪着你。”
钱凤一怔,眼底似有光芒闪过,双颊潮红,顷刻又苍白如纸。
“好妹子,快些动手,若是放他走掉,你便一生都见不着他了,可别坏了哥哥成全你的美意。”宋胤嘴上不停,见钱凤脚步终于移动,不由露出喜色。
钱凤提起随身短剑慢慢上前,每跨一步都象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她走到韦谏身侧,却不动手,眼里怔怔掉下泪来。“五妹!”宋胤一喝。钱凤一惊,手里的剑缓缓抬起。韦谏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突然之间,钱凤剑锋一转,送向宋胤腰侧。宋胤一闪,短剑刺向旁边周老三。周老三惊叫了声“五妹”,手上一缓,胸口立时被韦谏击中一掌。宋胤骂了声“贱人”,挥掌击在钱凤心口。钱凤闷哼一声,身子往后飞出。正在此时,又听一声惨呼,宋胤双眼瞪向自己肚腹上多出来的剑尖,一声嘶吼,面露狰狞地转身挥掌击向地上全身发抖、脸色苍白、双手刚刚离开剑柄的李小然。掌未至,宋胤腹上剑尖又猛地长出一段,随即退出消失。他口中喷血,怦然倒地不动。身后韦谏舞动手中长剑折身周老三连连逼退。
这时,隐隐的,远方传来隆隆的声音,地面也好像振动起来。周老三脸上神情越发惧怕,没了斗志,十数招之后败迹卓然,他突然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