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行了,”梁以蔚哈哈一笑,“我不行怎么将你救出来的,还是无罪释放,你不感谢我还想怎么的”
百里七低下头,嗫嚅了几句,她竟然不自称本王,她说的是“我”,他抬头看向她,没发现她神色有什么不正经,才正式说道,“谢谢你。”
“呵呵,其实不用谢,你可是我的小夫君哦,”梁以蔚愉快地说。
此言一出,不止百里七脸红,雪书是一脸惊异,王青和清风都撇了撇嘴,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形。
“主子他是谁你小夫君”雪书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百里七,这个脏兮兮的小子,是主子的小夫君
“对啊,你主子在钟凤华那老贼诬陷我时,我向女帝求娶来的小夫君,”梁以蔚老老实实说道。
钟庆书却是身躯一震,眼泪瞬间落得更多,她纳了小夫君,不要他了,她已经不要他了,如今他的娘亲被判斩首,全家上下都要连坐,只剩下他一个了,这世上,没人再关心他了,他活着干什么,他还活着干什么
梁以蔚发现怀里的钟庆书神色不对,连忙抱紧了他,紧张地问,“庆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钟庆书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梁以蔚,哽咽地说,“二王爷,庆书请求离去,庆书无脸,苟活于世”
梁以蔚心疼地擦去他的眼泪,他的娘要被处斩,全家上下包括下人都被连坐,他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他这个样子,她这么能放他走,而且他还说,不想苟活于世。
“庆书别哭,不要难过了,你娘亲的事情不要去想了,你还有我,你是我的夫君,是二王爷的正王夫啊,以后二王府就是庆书的家,庆书不要乱想,”梁以蔚好声安慰,将钟庆书搂紧了点,如今她不知道要怎么对他,先这么着吧。
钟庆书只是摇头,心伤难明,“二王爷不需要庆书了,娘亲不在,家都抄了,庆书真的不想活了,二王爷,你放庆书走吧,求求你放庆书走”
几人见此,皆有些动容,钟庆书的样貌是极俊的,如今这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谁也于心不忍,可是又能如何安慰他。
“庆书不要这样,会过去的,我不会让你走的,”梁以蔚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眼眶也微微发红,曾经她喜欢他喜欢得很深,她从来不舍得他伤心,如今他这般模样,她如何能不伤心,“庆书不哭,会好起来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钟庆书不断摇头,趴在梁以蔚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他全家人,以后只剩下他了,整个世界,他没有亲人了
“庆书”梁以蔚难过地搂着他,他哭,害得她也想哭了,“庆书,你要坚强啊,”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不断这样说。
皇宫离二王府距离比较远,一路上钟庆书都在哭,哭累了趴在梁以蔚怀里,像个木偶一般呆滞地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梁以蔚心疼得无以复加,一路都絮絮叨叨地安慰着,也许说的话不对,钟庆书再没有开口,没有搭理过她一句。
终于,二王府到了,王青率先下马,清风、雪书、百里七也相继下去,梁以蔚扶着钟庆书,在清风的帮助下也下了马车。府门口早有下人等候着,见二王爷回来了赶紧迎了出来,“参见二王爷。”
“把王夫扶进去好生侍候着,不能离了人,好好看着,”梁以蔚吩咐下人将钟庆书扶了进去,钟庆书任由别人这么摆弄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可以说是面如死灰。
梁以蔚心疼地看着,她舍不得他这样,原本还想和他解除了夫妻关系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他已经成了她无法推卸的责任,她当初娶了他,便有照顾他一生的责任,她怎么能如此冷血,想要丢了他
心内微微叹息,经历了这一场,她的心,已经变了,不再像以前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这个世界,即便不自强,也会“被自强”。她要强大起来,她必须强大起来
可是,她更想是,是远离皇宫,远离朝堂,不去经历一番,她不甘心。
她看着高挂府门之上的镶金牌匾,心下恻然,缓步走上了台阶,朝王府里走去。
“砰砰砰”
好几声爆炸声,随之而来的是彩色带和彩色碎纸
冷汗
这些家伙真是将她教他们的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梁以蔚抬手摘开飘到她头发上的彩带,暗卫各总领的嬉闹声便传了过来,“主子欢迎回府”
“你们这是”
“哗啦”一盘冷水夹带着柳叶,哗啦啦从她头上浇泼而下
梁以蔚握紧拳头,浑身发抖,不待发作,一件披风被人披到了她身上,不用转头,能有如此功力的
“无言”梁以蔚一声咆哮,“你是不是疯了”
没错,那盘冷水就是无言泼过去的,披风也是无言的杰作,暗卫各总领笑嘻嘻地围了上来,“主子,欢迎回王府”
“看我干什么,也不是我想的,”道,梁以蔚瞪他,他视若无睹,一派闲散地立在一边,撇开了头。
她的乖无言啊为什么能被怂恿来泼她冷水梁以蔚瞪着众人,伸手摘去头上的柳叶,她不过刚进府门,这帮家伙就这么对她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主子,这是吉利水啊,从牢房出来的都要泼上一泼的,主子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啊,”徐采妹笑嘻嘻地拉了拉梁以蔚的衣袖,一脸讨好。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