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头,曲亦情仰头闭着眼,精实的胸膛上有着激情的余味,晶莹的汗珠,曲起的膝上睡着一个女人。
他犯错了,不该这样做,但停不下来,应该就一次,可世上的事真的是有一就有二。
手,紧绷,再放松,挑起了叶文静散落的发,上天偏爱人,给她所有的一切,她该有点缺陷,这样才不会害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怎么连缺陷都没有?如果她不够无情,那么很多事都可是说是她柔顺多情的错,可她太冷,太淡,太冷静。
夜间,他是情人,白日,他是脾气坏到家的曲亦情,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他真的会变成疯子。
那狂暴间偶尔并发的柔情,那不由自主在她面前伏身弯腰的动作,想着,曲亦情眼闭得更紧,捏握着叶文静手腕的手收紧,夜色退去,窗外泛起白光,曲亦情起身了,离开床榻,帮叶文静穿回寝衣便离开卧室。
练剑,不断的发泄那过多的精力,他不停,不断的习剑练剑。
剑尖带起的碎石,击飞好远。
“呃……”惊险的,叶文静闪身避让,她随意走走,没犯法吧?怎么险些就被谋杀了?
身后的异响,曲亦情转侧回身,看到叶文静,面色阴云,“你来这里做什么?”
“随便走走不行?”
“这里是本太子练剑的地方,没事,少来。”
“你该竖块牌,这样别人就知道了。”假假的笑,叶文静转身,曲亦情提剑向前挥去,大块的山石碎了,石子碎片四溅,他的怒气就如这溅开的石花,不断高涨,且带着杀伤力,伤不了别人,就伤自己。
是的,叶文静离得太远,溅开的碎石伤不了她,那么,没有退让半分的曲亦情呢?碎石如雨点般的袭向他,胸口,四肢,额头,咚咚咚的闷响,一颗带着尖角的四方石块击破了曲亦情的额头,鲜红的血就这样流了下来,顺着他的鼻,他的脸颊,他的眉尾,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恐怖吓人。
“啊——”尖叫。
当……
宫女端在手中的玉盘掉落下地,碎了;而她,更是跌坐下地,惊呼之后是请罪,“奴婢该死,请大太子责罚,奴婢该死……”她是来换凉亭里的新鲜水果的,她没有心理准备,看到大太子面上鲜血溢流的样子吓到了。
“走开——”曲亦情握着剑的手收紧,她,还没走远,会回头吗?
“是,大太子,奴婢这就退下,这就退下。”跪在地上,快速的捡起碎裂的玉盘,捡起摔坏的水果,宫女急忙的向后退。
曲亦情仍旧直立的站着,面上的伤,不管,不理,身后很安静,除了风声,落叶飘落的声音。
她终是走开了,他不信,以她的武艺,身后有何异动,她会没有感觉。
“喂,伤口要不要本宫主帮你处理。”站在曲亦情身后,看着他将人家小宫女吼走,看着这个别扭的人身子不动,叶文静送递上手巾。
快速的转身,几乎撞到叶文静,曲亦情后退,“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一开始啊,你击碎石子,我就躲在你身后,这样,你就帮本宫主拦下所有的石子,本宫主就不会受伤啦。”耸肩。
“你人品真恶劣。”
“你今天才知道?”状似吃惊,手中的巾帕没人接,叶文静便亲自动手的擦拭曲亦情额际的血,“要本宫主帮你医伤吗?”
“要。”
“ok!”她好心吗?主动找事做,帮人家医伤?不,她没这样善心,特别还是对曲亦情,这家伙跟仙人一样,受伤,自己可自医,一下子就会好到连伤痕都没有,她不会将同情心用到他身上,她会主动出言相问,是因为……
“喂,曲亦情,伤医好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
“没问题了吗?”
“没有。”
“那好,本宫主帮你医伤,这个人情,医药费什么的,你怎么还?”若,这个就是她帮他医伤的原因,她这叫为医不仁,也叫作捡便宜,人家明明可以自行医好的事,她做了,也是个‘天大的人情’对不对?天下谁不知,她叶文静的看诊费天下最贵,要付出最最让她满意昂贵的代价才成!
“你……用药了吗?”曲亦情傻眼,她脸皮厚不厚啦,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用针了,本小姐的金针,天下无双,使用次数是有限制的,刚才医了你,使用次数就少了一次,如此,算不算医材损耗?”
“那你要什么补偿?多少诊金?”
“老爹以送媳妇名意送我的东西,我们一拍两散后全归本宫主。”那些,可是她大小姐都没见过的宝贝,一件件有趣神奇极了。
“叶文静,你当什么医生,你干脆用抢的。”她会不会太贪心了那么一点,虽然那些东西,他本就认定是属于她的。
“抢东西犯法,名正言顺的要不好吗?”
“不给。”
咚——
咔嚓——
曲亦情倒地了,天啊,她下手多重,他的腿骨一定被她踢断了,他刚才的伤还没有这样重,“叶——文——静——”
“呵,这样,你就不用付诊费了,拜拜。”挥了挥手,很得意,也很危险的样子,叶文静一蹦一跳的离开,曲亦情看得冷汗直冒,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担心。
坐在地上,手抱着被踢伤的腿,叶文静的身影消失后,面上笑开了。
“她有时候,很孩子气对不对?”淡淡的笑,仙人站了出来。曲亦情面上的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