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自己活命,想起正在为自己拼命的王初颜,卫子夫对方才和她说的话感到十分愧疚。
卫子夫不说话,从桌上接过汤药跨进内殿。张鸳卧在床榻上,面色憔悴,目无光彩,听到有人进来,又闻到一股药香,她皱皱眉,不悦:“不是说了,我不喝。”
“何苦如此。”卫子夫轻轻一叹,拿着汤药跪坐在榻旁的软垫上。
听到是她的声音,张鸳惊愣抬头,对上卫子夫颇有责怪的眼。然而,她嘘嘘一叹,刚有起色的目光又渐渐暗淡,干薄的嘴唇微微自喃:“何苦如此?偌大的皇宫容不下我一人。”
“那便出宫去吧。”卫子夫将汤药递到她面前,说。
闻到那股药味,张鸳皱紧眉头。正要推开,忽然反应过卫子夫方才说的话,疑惑地望向她。卫子夫神情诡异,将汤药包在她手心,靠近她耳边轻轻说:“你喝完最后一味药,今晚我送你出宫,绝不骗你!”
“蜓儿……”张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是那样严肃与认真,找不出一丝说谎的影子。握着手中的温热,张鸳心中一沉,屏息闭眼,将汤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