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云棋正拉着云柳不知在笑嘻嘻地说着什么,圆圆的脸笑得乐开了花,一眼瞧见了厅外的云松,忙不迭地冲云松直招手。

“大哥快来,有喜事!”

“什么喜事?”

云松加快了脚步,走进厅内,发现云老夫人坐在上首,荣光满面,眼角的皱纹都带着喜色,而左右两边,则是云家的小姐们全都到齐了。

小姑娘们个个都是笑嘻嘻的,云松下意识地看了眼姜缨,这小丫头面上虽然挂着笑,却是淡淡的,仿佛游离在云家众人之外。

“大哥你猜?”

云棋拉着云松撒着娇,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在场其他姐妹,显摆着自己同未来国公府主人的血缘之亲。

云松扫过在桌上放着的一堆花红柳绿的布料,委实不大能想得起来今儿是个什么好日子,云柳出嫁的事?

可是还没到送聘礼的日子啊?且云柳出嫁,云棋与她不过面上情,不好高兴成这样啊?

云松无奈地答道,“这个实在猜不着,妹妹还是快快说了吧。”

他前两天忙着湖边女尸善后的事,现下又揣着杜鸿有意结亲的事,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想旁的?

云棋不满意地翻了翻眼,嘟起嘴,“大哥你都不关心妹妹的。”

云松,“…”

旁边云柳格格娇笑道,“大哥哥,是大姐姐的喜事,大姐姐昨儿生了个大胖儿子,有六斤七两呢!”

站在角落里的姜缨心道,人比人,气死人,果然颜色好的妹子。撒个娇也是赏心悦目的啊!

自今早来给云老太太请安得知了云桑喜得贵子的消息之后,这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乐得合不拢嘴,害得自己也得跟着假笑。

唉,这些人真是想不开。

生个儿子有什么可激动的?又不能传宗接代!

上世浣花国那些专门研究生育之道的大师们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探寻出了为何生女儿才是传宗的根本原因。

原来有些血脉,是女人身上独有的,若是这女人生了孩子,她的血脉会传给女儿,至于儿子。则多是继承父亲的血脉,来自母亲的血脉微乎其微,因此一个女人要想把自己家族永世流传下去。就必须保证自己家的后人每一代都有女儿!

假若是没有女儿,只有儿子,那就是断了传随,就算是招赘个妻主也没什么实质的作用,不过是继承个姓名头上好听而已。

当然了。对于男子来说,只有儿子才能延续自己的血脉这条,却是做为国家高级机密绝不外泄,只有皇室嫡系女子才有资格知晓一二。为的就是怕这消息流传出去,会让国内那些男子生出贰心,做些重男不重女的傻事来。

“当真。这可真是件大喜事!”

云松身为云桑的嫡亲兄长,听到妹妹生了儿子这消息自然是十分高兴。

妹妹嫁过去也有两年,正该是有个儿子傍身的时候了。再没有嫡子。怕是下头的侧妃夫人都要造反了。而未来的荣郡王世子是云家外甥,对保国公府也是一项助力。

其实云桑怀孕他也是知道的,只他一个没当过爹的大男人,自然不会去记临产的日子,所以方才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要你多什么嘴?…”

云棋瞪了云楠一眼。自己嫡亲姐姐生出了未来的小王爷,要告诉的也是自己嫡亲的哥哥。要这贱人生的贱种多什么嘴?

她此话一出,就立即招来了四道严厉的目光,云棋见哥哥和祖母都瞪着自己,这才咬了咬嘴唇,暗地里又骂了声小贱种,这才消了声。

云楠却是委委屈屈地闭了口,低下头蹭到云老夫人身边,一副虽然受委屈但是很识大体的模样。

云柳却是当看不见这二人间的暗潮汹涌一般,只笑吟吟地在桌子上挑着布料,一边还拿起来放在脸边贴一下试试是否柔软。

“你们大姐姐身在郡王府两年,如今终于有了嫡子,这可是件大喜事,等满月那天咱们都到王府去,这些料子你们几个随便挑,务必要给小世子做些好的,到时当着各家夫人的面拿出来,也显得你们做姨妈的一片心意。”

老夫人微笑着把话题移到给小重外孙送礼的事来,心里却是暗叹一声。

这个棋丫头,真是随了她亲娘!

自大愚蠢又冲动,过几年说亲,还有的发愁呢!

几个小姐都依着老夫人的话,在各色布料里选了几样。

云棋仗着自己的嫡女身份,硬是比旁人多拿了三匹,见老夫人没说她,不由得心中得意,故意在云楠面前晃了好一阵才交给伺候的丫头。

姜缨也挑了两匹,一匹厚实的大红缎子,一匹素色近乎乳白的细棉布。

众姑娘也看出云松怕是有话要跟老夫人商量,便都告退而去。

姜缨让菱叶抱着布匹,走在最后,忽然觉得背后怪怪的。

回头一看,世子云松正蹙眉凝视着自己,目光幽深,也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姜缨心里登时警铃大作。

这人的目光,怎么有些不怀好意呢?

云松冲着姜缨露出一个宽和有礼的笑容,微微点了下头,心想,若是这位三妹妹真能成了定国侯夫人,自己还真得和这位妹妹打好关系,自己一个哥哥不好常到清梧苑走动,倒是可以让裴氏去…

众姑娘走出秋锦园,云棋一路上炫耀个不停,两个丫环在她身后抱着好几匹锦布,云棋一会指着布料道是自己要做个什么样的小衣服,又突然防备似的盯着众人,说是自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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