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b市因为要整治城市污染问题,大型工厂化工厂之类排污严重的都被勒令搬出了市区范围,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宋氏在b市的化妆品工厂。
宋氏原本的发展重心是在国外,但是由于近年来国外经济的迅速衰退,他们就瞅准了时机回国发展。再加上他们在国内本就拥有的基础,早在宋氏大部队归国之前的几年,各大城市边缘就都建好了属于宋氏的工厂。
作为宋氏总部坐落的b市,在b市乡间伫立的宋氏化妆品工厂必然格外的气派,占地面积也颇为广阔。
但是此时,整个工厂内部都弥漫着一股格外凝重的氛围,这种氛围甚至让宋氏工厂上方的这一片天空看上去都有些灰蒙蒙的。
机器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流水线上的工人们也都带着口罩各自忙碌着检查装箱,他们都不知道此时在厂房边上的白色小楼里,那场关乎着宋氏命运的会议,正在进行中。
“扑簌簌……”随着这个不是很动听的声音,一堆纸张四散飞舞着落满了整张会议室的桌子,又是“砰”的一声闷响,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到了实木制的会议桌上。
把会议室里坐得满当当的人们这才抬起了头,看向了站在首位,一脸怒意的工厂负责人,也是宋氏下放过来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杜德。但是他们也就是看了几眼怒意滔天的杜德,就又各自低头玩起了手机,完全没人在意他为什么会发火,又为什么要开这个紧急会议。
杜德看着底下一片虾兵散将,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地咆哮道:“都把你们手里的东西给我发下!这是在开会!开会!”
杜德都这么明着说了,底下还是三五成群的玩着手机,就只有坐在第一位的一个年轻人满不在乎地开口道:“杜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大家伙儿都听着呢,管这么多做什么呢?别到时气出了什么好歹来,还要我们负责是吧?”
“哈哈,就是,杜叔你赶紧的说,说完了我好去约会呢!”年轻人看来很受底下人的拥护,他话一说完,底下就传来各色的笑声,说什么的都有。但惟独都没有将这个会议放在眼里。
杜德只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着,险些将自己憋成了内伤,他冒着怒火的眼睛将说话的人一一瞪过。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愧疚来,就好像在会议中如此作为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一样。
不过杜德转念一想也觉得此情此景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自从犯了些错从总公司被下放来这里当这个负责人以来,就没见过这帮子家伙有个认真工作的样子,一个个地根本就不把工厂当回事。而且杜德本身等同于空降,手里也没什么实权。直接导致这里的人更加地不服他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幕荒唐的情景。
杜德努力地将心里的怒气压住,他和自己说,跟这帮子人渣计较就太掉身份了,他这才能稍稍平静一点但还是怒意凛凛地呵斥道:“你们自己看看这段时间的进货报告!说,这是谁负责的!”
依旧是最先开腔的那个年轻人。他瞥了一眼桌上散了一桌子的纸,这才伸手捏起一张看了看,然后就放在了一边。“是我。”
“你?”杜德瞪着年轻人,这是原本厂长的儿子,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可是他爸爸和宋天明是朋友,这才让人不敢动他,不然的话。杜德最先要开除的就必然是这个家伙。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最近的进货渠道怎么突然变了?原本的那些材料是现在这些的价格的几十倍!为什么要擅自改了材料供应!?”杜德吹胡子瞪眼,奈何对方却一点都没表现出对应的情绪。
年轻人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态度。他伸出尾指挖了挖耳朵,斜睨着杜德道:“杜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公司资金紧张,给我们的资金缩了水,原本的那些原料又贵,自然得改了。”
“改?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杜德听到这话,心里就好像在滴血一般地疼,他是真把宋氏当成心血来看待的,自然容不得一点的瑕疵存在。而现在,这已经不是一个瑕疵可以形容的,根本就是毁灭性的破坏!
“我们公司的产品打的是纯天然无伤害的牌子,可是你自己看看原料单上现在这些东西,有多少根本就是化工厂里的下等材料,别说代替了,根本就不能用!”杜德怒道。
“我知道啊。”谁知年轻人对杜德指出的问题丝毫不以为意,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可是这些材料便宜啊,杜叔你放心啦,外行人肯定是看不出来的,那些消费者还不是看我们的牌子才买的,他们哪里知道东西的好坏的。”
“你你……”杜德被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他猛地深呼吸了几次,才通红着脸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这是在砸我们宋氏的牌子啊!你个混账!我要开除你!”
原本采购的活计落在这个年轻人手里杜德就是不愿意的,但是人家已经退休的有能耐的爸却力挽狂澜地为儿子摆平了问题,杜德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原本在资金充足的时候,年轻人就喜欢干些吃回扣、收受贿赂和私吞公款的事情,杜德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只要能进到好的材料,这些他也管不了。
可是这回事情却严重了,宋氏的资金出现问题,拨过来的采购费用自然大打折扣。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这家伙非但没有一丝收敛,反而擅做主张将原料供应商都给改了!还说什么这些东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