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伊始,浑沌万状,尊祖盘古开天辟地,以眼为日月、四肢为山川、精血为江海湖泊、吞吐为气、须发为林、经络为路、汗水为星、骨为金、齿为玉、唾液为甘露,以伟岸之躯铸造天地万物。尊祖盘古历时十万八千载始造天地,血肉之躯幻化天地万物,精魂终归九天。天地初成正邪同在,尊祖精魂为天地之正气,叹息之气、筋疲之泪遗落于天地之间乃生魑魅魍魉与浩然正气并存于天地。
万年之后,魑魅魍魉不断收服并驯化丛生于天地之间的邪物与天界再生各神分统御天下。天界之神以魑魅魍魉名不正则称之为邪为由,屡次试图诛杀魑魅魍魉。然终究功败垂成,便以邪物始祖冠以魑魅魍魉以辨正邪。正邪之争万年不息、始终是分庭抗礼之格局。直至人类始祖伏羲、女娲统领天界始以无上尊法收服魑魅魍魉诛杀其坐下邪物之翘楚并将其打入位于阴阳极界的阴浊炼狱日日饱受天雷、地火交织之极刑。自此魑魅魍魉的身影便从天地之间消失,关于其的记载也一同毁灭。但阴阳极界便成了邪物丛生之地,驭邪者也由此而生。
据天地散逸相传,魑魅魍魉有三;魑魅为阳、魍魉为阴,以魅为长各自具有无上的修为,神兽、凶兽、灵兽皆由此出。正史记载魑魅为祸水族、魍魉残害百兽异物均是残暴肆虐之辈,但却无详细事迹记载。相反魑魅魍魉坐下不少的神兽也为各路天神效犬马之劳,造福于人间。
不但世间之人、神对魑魅魍魉知之甚少,就连出现于世间的神兽、凶兽、灵兽也对此三缄其口,因此关于魑魅魍魉也就隐没于宇宙洪荒之中不为后人所知晓了。
据幻醒所言,数千年前魑魅魍魉曾出现于世间,不过对此的记载只有魅惑众生、妖冶九天、颜倾三界,这寥寥数字。具体发生什么,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知道是否有人见到过魑魅魍魉。不过倒是提到了一枚银色的面具。至于为什么提到,幻醒探究了很久,没有任何结果。
奚楚看着一脸肃穆和崇敬的幻醒在月光的映衬下给人一种静止祥和的错觉,心中泛起一阵无以名状的涟漪,“幻醒!你活了几千年了吧!”
幻醒笑笑,看了看皎洁的月空,“整整九千七百年了!”幻醒看着奚楚“在你们人间看来是不是已经像坟墓中的骨骼那么老了?”
奚楚笑笑,“不啊!你现在的样子在我们看来也不过和我一样”
“是吗?也就是说我是可以娶你的!”幻醒听到奚楚的话似乎很开心,像是消除了他心中藏了很久的一个疑虑似的。
奚楚嘴角扬起一抹斐然的笑意,看了看远处山峰上出现的一抹微红说道:“幻醒,在你这九千多年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幻醒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以前我觉得尝试去做不同事情、做出别人从未达到过的高度,享受那种万人敬仰、世人崇拜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比如治理玄黄。至于重要与否我没有想过,只是去做了而已。”
“那你开心吗?”
“说不出开心不开心,想做就去做了,做到了也在我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遇到你之后我觉得很开心!”幻醒的样子像是一种信徒表达膜拜般的虔诚,
“你开心吗?”奚楚幽幽的问道,
“开心?怎么样才叫开心?我做过君王威慑众臣、坐拥天下,可是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矫揉造作让我厌弃。也曾为人臣子、妻妾成群,也曾闲云野鹅云游天下。但心中似乎总有一块空地无法填满。如果说开心就是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话,那我应该是这世间最开心的”幻醒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个男子独有的惊心动魄的往事,似乎所有的所有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瞬间的过眼云烟而已,不曾在他的生命里留下多少说的出的痕迹。
“你拥有着世人所不能及的过往,可曾有人停留在你的心里?”
“我想是有的吧!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我尝试过很多,让我动容的人和事也有很多。只是时间太久我记不起来了!”幻醒毫不掩饰的说道,
“是啊!九千多年,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长的足够经历很多事、忘记很多事。”奚楚喃喃低语,“你可曾为了谁违背过你的规则?”奚楚下意识的问道,
幻醒看了看奚楚,眸子中闪过疑惑“为什么要违背?”幻醒反问道,“我不曾试图去改变任何人所依循的规则,他人又何需我改变?”
奚楚思衬着幻醒的话,良久不语知道山峰的那抹微红渐渐露出了金色,奚楚才回过头对着幻醒笑笑,“我们该起程了!”
幻醒看着奚楚的模样,蓦地心底荡起一丝涟漪,这种感觉曾出现过吗?还是自己忘了?“奚楚你……”幻醒想要问奚楚心中是如何想的,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其他的也许幻醒不记得但是这番谈话却是九千年来幻醒经历的第一次,如果说奚楚与幻醒曾遇到过的女子有何不同就是在别的女子面前幻醒或是君王或是夫君或是主人,幻醒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身份,以那样的身份对待着不同的人。只有在奚楚的跟前幻醒就是幻醒而不是其他的任何身份。
奚楚扬起一抹干净、纯粹的笑容,“求同存异、和睦相处!”明媚的脸庞堪比云峰上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