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焉正思索着,凤昭南已和安元清道了歉意,准备去收拾他的残局了。前几日为了立?芜为续弦正妻,他大闹康宁斋,与母亲势同水火。现在想来,心中大愧,临去之时,还不忘对张焉道:“前几日说的那个赐婚之事,便作罢吧,原是我糊涂。”
张焉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隐在眼中,着急地道:“可是,我已经求过皇上了,皇上已经答应为凤府赐婚呢!”
楚云有些错愕。
凤昭南双眼怒瞪:“你!”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请求赐婚之事,还是自己求子若的。只好负气而去——往康宁斋走去,其他的都好说,自己老子娘要紧。
楚云和安元清倒不为他担心,虽说前几日他把老夫人气成那样,可是毕竟母子连心,老夫人最是疼儿子,凤昭南又是最有孝心的。
凤昭南刚走,门帘又被人掀动,一袭藕粉色裙衫飘动,接着,耶律?芜和全身完好的金翁里先后而入。
?芜扯着金翁里朝屋里的三人深深一拜,道:“多谢各位宽宏,?芜此生不忘。”
金翁里大概也已经听过了?芜讲述经过,只是他生性傲慢,从不服软,又迫于?芜的压力,只对着离着稍近些的楚云拱了拱手,就算作罢。
楚云倒也不甚在意,对?芜道:“那锦盒毕竟是耶律家的物件。既然咱们误会已消,我也不便留你的东西,也就还了你吧。”说完,命青朝去取。青朝是平日里跟在凤昭文左右的得力贴心的,前几日,被赐给了楚云。
张焉分明见到金翁里听说锦盒后,眼中稍纵的神采,觉得此人来历不明,他的用意还须细细观查。
?芜神色黯然,眼睑微垂道:“耶律一族十年前便尽数被灭,留这锦盒实在毫无用处。”
一会子功夫,青朝便把那古朴精美的锦盒取来,交到楚云手中。楚云端详了一下,这锦盒周身看不出一丝缝隙,他已经试了很久,根本打不开。他将锦盒交至?芜手中。
“听闻耶律家的家传锦盒,内有乾坤,得到这锦盒,便北上统一北匈奴,南下统一中原,是兵家所争之物。”楚云不动声色地道。
?芜并未答话,而是翻转锦盒,注释着底部有祥云暗纹的四角。她对楚云道:“这四角祥云,其实各隐藏着一个龙头纹,只是需要洒一些墨汁在上面,才能显现。”
楚云对青朝微微点了点头。青朝便拿了一些墨汁过来,递给?芜。
?芜毫不顾惜那锦盒的精美,将墨汁尽数倒在底部四角。
众人皆好奇地朝锦盒看去,果然,四个威武生风的龙头,慢慢呈现在那四角的祥云暗纹之上,尤其那一对对神采熠熠的龙眼,让人望而生畏。
张焉没想到古代竟有这么神器的玩意,这还是第一次见,暗暗佩服古人的巧技。对其他人说道:“我看那龙眼实在是跟真的似的,要眨动一般。”
?芜听了,看向张焉的神色便有了些捉摸不透,只是她也未说什么,只是按照心里的顺序,将那六只眼睛来回安去,接着,只听“啪”地一声,锦盒四散而开,像一朵花似的向四周打开。
令大家失望的是,里面除了一本薄薄的书,并无他物。
金翁里急着去拿那本书,拿在手里翻了翻,竟然全是些奇怪的文字,虽说认识大半,可是写法太奇特,而且语句并不通顺,不知在表达些什么,尤其那些文字,虽说画了些人,但却瞧不出他们在做些什么。
“原来耶律家所谓的传家之宝,不过是一个骗局,什么得锦盒者得天下,就是你们耶律家愚民愚己的策略而已。”金翁里毫不客气地对?芜说道,将书扔在地上。
?芜见了这本书,也甚为奇怪,她虽然知道打开锦盒的方法,可是,她谨遵母亲遗言,不得轻易将锦盒打开,所以,她也是第一次见这锦盒里的东西。
楚云狐疑地将这本书捡起来,皱了皱眉,递给了张焉。因为这书上的文字,倒和他平日里写的字一般无二。
张焉接了书,眼睛不可思议地瞪了老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这本书的文字,全是简体字!
这世界上的事儿,还能再玄乎点不?!
张焉正了正表情,整理了下心绪,说道:“这本书上的字,正好是我老家的一种语言,恰好我是认识的,只是···”
未及张焉说下去,金翁里便道:“听闻张公子是南疆人?不知在南疆什么地方?恰好我也是南疆人,咱们说不定是同乡呢。”
说话间那似有似无的笑意让张焉很是不舒服。
张焉便道,自己幼时从南疆而来,对于家乡的事情都忘记了,只记得叫章家村,村旁有个湖,湖心岛上有棵千年老树。
这是张焉逢人必编的一套瞎话,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要相信了,每回别人一问,对答如流,让人不得不相信。
“这章家村我倒没去过,只是张公子的气质长相倒不像南疆人。”金翁里又说道。
张焉懒得理他,继续说书的事:“这书里的内容我一时也不甚明白,?芜姑娘能不能容子若回去看几日,过后必定奉还。”
?芜笑道:“无妨,张公子拿着看便是了。想来这本书也没什么,只是耶律家的先祖用来迷惑大家的罢了。”
要么你先祖是个穿越的,要么就他身边的人是个穿越的,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张焉想。
众人见也没什么事,便散了。
楚云将?芜和金翁里分别安置于客房,让铁卫暗中监视。
众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