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去次平城,回去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带。
给罗老爷子买了件兔子皮的大衣,皮有些发黄,可也是好料子,现在这时节买要比冬天里便宜好多。黄氏的狐狸皮的,朱氏这件就挑的用心些了,味道不骚,摸起来还软乎。要不是正巧店家要把这些个皮毛衣服清出来,才低价卖出,朱氏才不买哩。
买给春雷的是些笔墨,没法子,要是买其他的东西,罗老爷子看了定要大怒。买玩的,就要说“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啊!”买些穿的用的,罗老爷子又要说了:“可不能被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迷惑住了!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啊!”
不过在罗娇的坚持下,还是给春雷带了俩冰糖葫芦。
回了家,罗平就带着买好的东西去了罗家旧宅。
罗娇看上去真是累惨了,早早的就睡去了,晚饭也没吃。
朱氏笑道:“还没看到她有那么安静的时候呢。”
罗平现在也算是有些银钱了,不用像以前干些粗活,可力气还是有的。背了三个大包袱,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到了旧宅子,一点儿都没喘。
大门开着呢,黄氏拿着把大扫帚,在院子里扫地呢。
“娘,我回来看看你和爹。”罗平进了大门后说道。
“来了?还晓得你有爹有娘在这儿呢?!”黄氏说道,手上一用力,那灰尘差点扬在了罗平的脸上。
罗老爷子从正屋里走了出来。
“平儿站门口干嘛,进来。”
“唉。”罗平跟在罗老爷子后头进了大厅。
大厅上多了幅猛虎下山的画,陆大师说了,罗家的风水就缺那么点气运,添上幅画便能把风水点活了。
而且看在罗老爷子和他多年的情谊上,那幅画分文没取。
“你娘年纪大了。”罗老爷子用手指了指脑袋,“这儿越来越拧巴,她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头去啊。”
罗平把身上的包袱放下,说道:“您说哪去了。我娘我还能记恨着?”
“我给你和娘买了大衣,娘不是老说冬天冷吗,这大衣可暖和哩。”
罗老爷子笑道:“好,你娘就是不知足,儿孙们孝顺就是了。来,喝这茶看看,三姐带来的,说是皇上赏下来的。”
“皇上?”罗平惊疑道。
“文江现在可是出息了,和做皇商的许家搭上了关系,这不。这茶就是许家公子给的。”罗老爷子得意道。前几年楚文江出了事。他对老闺女也是愧疚的。现在女婿出息了,女儿好过了,他心里也就舒坦了。
罗平心里也是欢喜的,罗三姐比他小了四岁。小的时候大姐跟着爹娘下地干活,二姐在家做家事。罗平就带着罗中还三姐一块玩。兄弟姐妹五人里头,他也就是跟罗中和三姐最好。
“那真是好。”罗平喝了口茶,恩,是比普通茶叶爽口些。
“诶,诶,你喝慢点,这茶不是这么喝的!”罗老爷子无奈道,“算了。算了,嗨,就不该给你喝,我自己也才那么一点。”
罗平笑道:“和工人们大碗茶喝惯了,呵呵。”
“春雷呢。在书房?”
“没,前些日子就把他送书院去了,先生还跟我夸他。说他有灵气!”说到这事,罗老爷子更是兴奋。
“正巧,我给他买了些笔墨,也好让他好好读书!”罗平说道。
“咳,咳,咳…”黄氏的咳嗽声传了进来。
随之,便是黄氏的大嗓门:“该吃晚饭了,粮食少,唉,谁都吃不饱啊。”
这已经是明着在让罗平走了,咱家的饭没你的份!
“你个老婆子!留儿子吃顿饭怎么了,那粮还是从儿子家拿的呢!”罗老爷子骂道。
“我把他养这么大,吃点粮怎么了!”黄氏嚷嚷道。
罗老爷子还要再说些甚么,就被罗平拉住了:“本来也是说回家吃的,银铃和丫头还在家等着呢,我就先走了。”
罗老爷子便气呼呼的坐下了,和黄氏吵架,只会气的自己内伤。
天黑的晚,到家时,太阳正好落了山。
家里却是有些冷清,饭桌上也没饭菜。
莫非是以为我在老宅子里吃了,她们已经吃好了?罗平想到。可以前,只要自己没出海,晚上都会给自己备着饭菜,免的自己饿着。
算了,也不是很饿,中午吃的多了些,也好清清肚子。罗平打了个呵欠,他今天也是累了个够呛。还是直接去睡吧。
去了卧室,却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这人都去哪儿了。
又走出了门,这才看到魏嫂急匆匆的走去厨房。
罗平把她拦住:“怎么了这是,人呢?”
“小小姐,发了不知道什么病,眼睛直往上翻,还吐了白沫子。我去厨房拿些油,给小小姐刮个痧可能好些。”魏嫂子说道。
“那你快去!”罗平忙奔到了罗娇住的屋。
朱氏和丫头都在呢。
朱氏抱着脸色灰暗的罗娇,不住的摸着罗娇的胸口,想给她顺顺气。
罗平不是大夫,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也只能焦急的坐下。
倒不是不请大夫,实在是罗娇犯的病有些多。大夫说了,是胎里带来的毛病,一受凉,一受热,都可能出事,平日里当心点就没事。要是真犯了病,就给刮一刮痧就行了。不过,孩子还小,可不能多刮。
罗娇已有大半年没犯病了,哪成想这一累,又犯了。
魏嫂拿了几片文蛤壳子,拿了碗油进了来。
把罗娇翻了个身子,让她背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