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雷稀里糊涂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保连云给擒住了。罗平拽下了马雷悬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紧锁着的仓库门。
仓库很大,里面又没什么货物,罗平踏进去的脚步声都形成了回声。
即使有门外的月光泄进来,仓库里还是一片黑暗,罗平只听见有微弱的哭泣声从不远处传来,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丫头不怕,爹来了!”罗平忙循着声音跑过去,差点被横亘在前面的绳子绊倒。
“爹,你没事儿吧?”丫头听到响动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罗平答道,咦,不对呀,丫头怎么没有哭腔呢。
“爹爹,你快来看一下,野猴都哭的不行了,我怎么都劝不住。”
……门外把马雷擒在身下的保连云狠揍了马雷几拳,恼羞成怒啊,这么点事就哭成这个样子!
李捕头把马雷押着去衙门了,罗平和保连云也分别带着孩子回家去了,家里还急着呢,得赶快报喜讯去。
……
“哎呦,野猴啊,我的儿啊,这脚疼不疼啊?”保连云刚把野猴背回家,卢三好就匆匆迎了上来,看着保也侯脚上的伤痛心不已,眼泪就这么簌簌的掉了下来。
“哭什么哭?不就是破了点儿皮吗,过几天就好了!”保连云把保也侯慢慢放在了床上。
卢三好扑了上去,抱着保也侯痛哭不已:“哪个杀千刀的让我儿子受那么多罪啊,菩萨肯定不会饶了他的!这种黑了心肝的人就该下地狱!……”
“今儿个,我可丢了大面子了,你说,丫头出来的时候还和我问了声好,一点儿没害怕。也侯这么大个人了,哭到现在!还是个男孩子的样吗?!都是被你惯的啊!”保连云嘴上骂着,手里却拿来了金创药,小心的给保也侯涂上。
卢三好只是哭着。也侯是她第四个孩子,也是现在唯一一个。卢三好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没足月就死了,第二胎是双胞胎男孩,在他们四岁的时候双双淹死在了海滩上。她把所有的爱都倾在了保也侯身上,怕他和他的哥哥姐姐们一样早去,就取了野猴的贱名,自己也是天天礼佛。
亏的菩萨保佑,不然我的野猴也要去见他的哥哥姐姐去了。卢三好决定以后对菩萨要更诚心。
……
“怎么办,怎么办,我只借到了十三两多,可我娘那边也没了……”朱氏已经想到穷凶极恶的匪徒因为没要到赎金而……
“娘,你哭什么?”
朱氏哭的更凶了:“我可怜的丫头啊,他们也真下的去手,你还那么小……”
“丫头不是在你跟前呢吗?”罗平无奈道。
朱氏这才回过神来,抄起手边的藤巴掌就打往丫头身上打:“让你瞎走!让你不小心!让你和陌生人说话!……”
罗平好不容易才把朱氏劝了下来,丫头忍着疼没有哭。
娘没了自己肯定伤心。
……
“叫什么名字?”付先期问道,他自从接手同丰县后,还没遇上绑架的案子呢,即使是诈骗案也是只图了钱,没害人性命啊。
“马雷。”马雷伏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大滴的冷汗从他额头上往下流,背上已经湿透了。
“哪里人氏啊?”
“马家村的。”
“你绑架了罗衫和保也侯并写信勒索钱财,这罪你认不认?”
“我,我认。可是,我没想着害他们的性命。”马雷辩道。
“哼,罗衫和保也侯都见过你的面,你会把他们放了?”付先期说道。
付先期看着地上战战兢兢的马雷:“你原本准备把他们俩怎么办?”
“卖了,卖到别处去,我也不忍心下手杀他们俩个,毕竟是孩子……”
“你还挺善心。”付先期冷笑道。
马雷知道这下自己一场牢狱之灾是跑不掉了,王奎是个心狠的,自己要是供出他来,肯定活不过三天。
“属下觉得一定是有同谋的,不然两个孩子,马雷一人也是搬不动的。”在马雷被押入大牢后,李敬说道。
“他要是说他背上背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呢?”
“大人?”李敬不懂付大人为什么要为匪徒辩解。
“这个马雷,看上去就是个胆小自私的人,可他自己认了罪。这说明什么?”付先期反问道。
“说明,如果他供认出了共犯,那么他会更难过。所以再怎么逼问,马雷都不会说实话。”李敬一点就透。
“那大人,我们怎么能查到共犯是谁呢?”李敬继续问道。
却没料付先期只是笑笑:“为什么要把查呢,随他去不是更好吗。”
大人这是又打什么哑谜呢?李敬想不通,算了,大人这么做,肯定有大人的想法。
马雷绑架了丫头和野猴的事儿传遍了同丰县。
导致的结果就是马家村的人都不受人待见了,呐,村里出了绑架犯,啧啧,这个村的风气肯定不怎么样。
虎子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回转,这下也受到了重创,平常他都是带着马雷跑前跑后,和他合作的商家,哪一个不认识马雷哟。
虎子阴着一张脸:“你看你非要把马雷拉进来!”
江春桃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明年还准备盖新屋呢,这下也泡汤了。”虎子叹气道。
“没事,没事,我身边还有十几两呢。”江春桃急于把自己的错处揭过去。
“你哪儿来的这么?”虎子问道。
江春桃支支吾吾:“我自己攒的呗,能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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