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非常欣慰马周有这种悟性,这才是离开万丈红尘,看淡人世繁华与变幻,真正达到了心与道相互融合,大化自在天之境。
正在这时,马周感觉到有人在身后轻轻拍自己的肩膀,扭头一看,竟然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二人满面微笑,如三月春风拂面,使人倍觉温暖。二人手中都捧着一只玉净瓶,瓶中还插着一根柳枝,大概瓶中装的是琼浆玉液,闻起来非常好闻,使人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马周转身作个揖,笑道:“二位来得还是比我早啊!我来晚了一步!”
李世民笑道:“悟道虽有先后,可道视众生平等,早来晚来其实都一样的结果。”
袁天罡接过话,问道:“李仙官还为李家的香火而耿耿与怀吗?”
李世民淡然一笑,望着云下的长安,说道:“天下众生各有归宿,李家的江山从建立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也有结束的那一天。李家顺应天道,建立了大唐,给天下苍生以平和安详的日子。大唐的结束,也是顺应天道。将来新朝建立,自然也不能超脱这个窠臼。我虽然身为天官,也不能任意更改,以延长大唐的承祚。”
马周暗暗佩服,李世民竟然如此看淡香火,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早就知道了,李家江山将会亡于何人之手?”
“从离开长安的那天起,我就意识到了,你马周为什么要延长我的寿命。无非就是为了使武才人达到天命之年,人老珠黄,引不起李治的兴趣。以此来阻断武家的崛起,延长李家的江山。”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将来,有一姓黄的儿郎,因为科举考试的事,树起大旗造反。那都是后代子孙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如今呆在天上,为玉皇执行天道,顺天道而生者倡,逆天道而生者亡。”
“科举考试从建立那天起。也有他自己的归宿。建立科考的初心是为了顺应天道,天地不仁,子孙不肖,把一台好戏唱砸了,演穿帮了。那是他们自己的命。新朝建立以后,自然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改变,使其继续发扬光大。”
“如今,我有长孙相随,再也没有任何奢求了。”
袁天罡满意地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随我来,去见天帝。”
马周和李世民随着袁天罡,绕过四大天王,踏过南天门。一直来到九霄宝殿。
宝殿上云遮雾绕,龙凤呈祥,仙气氤氲其间。两班朝臣整齐列在两旁,身上朝服和盔甲鲜明如新,万紫千红,身材高大而威武,使人望而生畏。
中间的云霄宝座上,端坐着一位身形高如山岳的威严长者,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年龄,只觉得威风凛然。使人不由自主的垂头,不敢直视。
马周心道,大概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吧?
“殿下之臣,可是李世民夫妇和马周到了吗?”宝座上的人声音宏亮。不知是问两旁的朝臣,还是问马周等人。
这时,袁天罡也不敢随便讲话,一直低头不语。
“回陛下,臣派弟子袁天罡下界,前去指点马周和李世民一文一武二人。在天下大乱之际,平息战乱,恢复朝纲,重建社稷,使百业复兴,五谷丰登,人间正气充盈,山河恢复原有的颜色。如今他们二人完成下界任务,被臣派弟子袁天罡又重新招回天界,特意向陛下交旨!”
马周偷眼观察,说话之人,大概有七八十岁的年龄,脸色红润,须发皆白,眼中灵光闪烁,手里拿着玉笏,一点一点的正向玉座上的人回报情况。
此人正是在长安的时候,经袁天罡指点,在东门遇到的骑青牛的老者。当时,马周就怀疑他是道教的创始人老子,也就是仙界中的太上老君。现在看来,果然是他!
御座上的人回道:“太上老君退下吧,朕知晓了。”过了一会儿,又对马周和李世民说:“此行下凡,你们二人圆满完成了朕交给你们的任务,可列仙班,为天庭效力。不知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李世民和马周都点头答应,但仍然不敢抬头随便乱看。
“李世民能文有武,文武双全,更兼心胸宽广,能容不同之人的意见为己所用。朕封你做天逢元帅,执掌天河十万天兵天马,你可满意?”
李世民并不知道天逢无帅就是将来的净坛使者,欣然同意。只是有些遗憾,长孙跟着他一起上了天界,为何没有任何的封赏?但在天帝面前,又不敢轻易多问,只好把心里的疑问按在肚里没有说出来。
“马周文才斐然,才华盖世,眼光长远,谋略出神入化,把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使百姓有衣穿,有饭吃,功得无量,可封赏为天庭书记官,你可满意?”那威严的声音又问道。
马周心里一喜,还好自己没有被贬下界做唐玄奘。便大声回说:“臣奉旨!”
这时,那威严的声音又道:“长孙氏,辅佐李氏建功立业,功不可没,就派你坐守月宫如何?那嫦娥一人在月宫中甚是寂寞,你就去陪陪她吧。不过你随时都可以见到你的夫君李世民,你可满意?”
长孙氏施了一礼,也表示同意。
这时,太上老君说:“这天下的仙官,都是一个配一个,李世民带着妻子上到天庭,那马周呢?立此大功,在天上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能不能也为他在天庭寻一位妻子相陪?”
御座上的人考虑一会,说:“既然如此,就把凡界马周的妻子也封一个微职,使她百年之后登上天庭,与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