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杀法?你们是兵家中人,怪不得敢来我落羽山鹰愁涧生事,莫非以为我铁羽好欺负不成?”
呜!呜!呜!数声怪响!天地一片混沌,这自称铁羽的妖王,嘴里尖声厉叫不止,身外黑烟滚滚,好似浓墨滴入清水,浩浩荡荡,无穷无尽,四散在空气当中,竟是连几百丈高处的天风都难以吹动。只有其中永定侯几人和王禅挥动罡气,才能将其逼退少许。
随着这大片黑烟裹住天空,那几百头翻天鹞子也恰好似如鱼得水,一头头欢叫雀跃,来去之间,融入黑暗,却是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破空之声,无声无息,往来无踪。一个不查,砰砰砰,几声炸响,几头鹞鹰突然出现在身前,撞在胸口之上,发出如同闷雷般的声音,王禅只感觉心神一分,马上就是一阵疼痛,胸口顿时为之一滞。
经由兵家炼体淬炼的肉身都好像是被大石头给狠狠砸了一记,幸亏他现在身上穿的法衣,内里衬了一层穿山甲妖的鳞片,能够隔绝一定程度的伤害,否则这些翻天鹞子飞行速度好比飞剑,十几只接连不断撞在同一个地方,只怕王禅也要难以禁受。
突生异变,那铁羽妖王竟然也是神通不小,一口黑气隔绝内外,只是身子一晃,便也化作一缕黑烟融入其中,他这黑气乃是鹰愁涧下三千丈处,从地心裂缝中泄露出来的一股黑煞之气,禀姓最是阴毒恶劣,以之练法,祭练手下妖兵,便能将千百头翻天鹞子祭练成如同飞剑法器一般的活物。不但姓情更加凶悍,身体更加坚硬,最大的好处就是以之对敌,相得益彰。
地底极阴的黑煞之气,遮掩虚空,可以屏蔽修道人的元神扫描,隔绝一切外物窥探,还有剧毒,时间一长,潜移默化,什么飞剑法器都要被此物污秽,失去灵姓。再加上其中翻天鹞子,来回穿插,如鱼得水,战斗力立刻翻番,所以即便是认出了永定侯用的乃是兵家大法,法力修为还在自己之上,这铁羽妖王心中却也并不害怕。
只将身子化作一道黑气,隐在黑煞烟云之中,静心旁观,只待稍后时辰一到,自然便能耗光所有人的体力,法力,任凭由自家处置。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还能侵蚀真劲法力!白额侯,你认得这只鸟妖吗?”人在黑暗之中,前后左右尽是一片混沌,那烟气如同是直接渗入了虚空深处一样,虽是气体,却偏偏沉滞于物,风吹不动,连他的精神意念都无法如同平常时候一样灵动,黑沉沉的压在心头,叫人忍不住心里便是一阵发慌。
原本打算趁乱离去,可如今黑气弥漫,王禅连方向都搞不清楚了,一面收回两道剑光,护住身体上下,一面就去问座下的猛虎禅师。
“主上,我为妖王之时,自号裂天,乃是蛮荒之中十大妖王之一,哪里认识这种小妖。不过,十大妖王中有一路,乃是占据了天禽岭的一头大鹏得道,整个蛮荒之地的禽鸟都要听他号令,据说他所修炼的法门中便有一门专修地煞之气的。乃是以特殊法力,摄出深藏在地下深处几千丈,孕育了亿万年的黑煞秽气,祭练成法,依我看来,这鸟妖十有八九练得就是这一门神通。”
猛虎禅师倒不慌张,虽然不识得铁羽妖王,却也道出了这黑气的来历源头。
“这黑煞烟气极是阴损,短时还看不清楚,但时间一长,就会侵蚀真元法力,连飞剑法器都能一层层的污秽干净,主上若是不想节外生技,还是不要耽搁,早走为妙。这鸟妖虽然不算什么,但他能学了这门法力,想必也是大鹏王手下干将,这永定侯真敢把他击杀,只怕庞太师那老不死的也要吃个大亏去。”
猛虎禅师忽然哈哈一笑:“须知道,那大鹏王修炼的年头比我还要久远的多的多,据说已经修成妖圣法体,坐镇在天禽岭上,就练阴山上的那群和尚轻易也不愿意招惹,还弄了一个金翅大鹏明王的名头送给他,成了地藏本院五大明王之一。我虽然和他并列,也只不过是外人胡乱拼凑,真要到了跟前,论辈分,我叫他祖宗都是正常的哩!!”
蛮荒之中,单只有妖怪出没的大山就有十万座,其中大妖巨魔无数,自然不可能就只有十头妖王并列。而十大妖王之间,认真说起来也是良莠不齐,既有大鹏王这等修行年代长久,几乎无人知道根脚的妖圣,也有白额侯这样只有千年道行的妖王。归根结底也只是好事人,自以为是的一种排列罢了。
不过久而久之,蛮荒十大妖王的名头却是响亮之极。从某种层面上,倒也能代表了整个蛮荒地界的妖族。
“咦!这一人一虎,有些古怪!居然似乎知道我的根脚?哎呀,不好……小的们快快拦住他们……!”
已经将身体融入黑气之中的铁羽妖王,四处游荡,突然耳中隐隐约约听到猛虎禅师和王禅的讲话,虽然不太清楚,却也不由一愣。正在心头暗自猜测,猛虎禅师的来历,突然面前黑影一闪,劲风激荡,生生撕裂了大片黑煞烟云,就见王禅跨虎舞枪,径直往西而去。
原来王禅心中早生去意,听到白额侯如此一说,当下便也再不怠慢,一夹虎腹,反冲过来。铁羽妖王本以为自己的神通遮掩天地,人在其中,肯定不明方向,要和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哪里知道王禅座下的猛虎禅师竟是鼎鼎大名的裂天妖王白额侯。
一句话就把它的根底,猜了出来!
不过他反应也是极快,一声令下,黑煞气中顿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