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的第一步,正是为拓跋漠制定看似严密的计划,并让拓跋玉煽动其兄拼死一搏。
拓跋漠心知无铭成为左贤王,自己再无退路,加上有拓跋玉做内应为自己提供情报,必定动手。而这一战,无铭也的确很险,拓跋漠常年统军,对于小部队的指挥颇有一手。
但这并不是说吴锋全力帮助拓跋漠,就一定能干掉无铭。龙傲天极有可能还有没用出来的底牌,无铭说不定也有。
何况,无铭对拓跋玉并不是完全信任,光是死一个从外边招揽回来的燕冲天,并不够证明拓跋玉的忠诚。
但拓跋玉向无铭承认自己是卧底,并声称是在这些年中渐渐打算更换效忠对象,更是将拓跋漠卖给无铭做投名状。拓跋漠既死,无铭当然会认为拓跋玉不会有其他的效忠对象,只能完全忠于自己。
无铭瞧不起拓跋玉,绝不会相信拓跋玉有单干的胆量。实际上,拓跋玉也的确是在吴锋和薛洗颜的煽动之下,才生出单干之心。
无铭也不会认为拓跋玉其实是穆尼的人。穆尼承其父荫,野心虽大,却优柔寡断,布不出这样的局来——当然,说起优柔寡断,三大权臣其实都差不多,不过穆尼明显更怕死,他还只有三十出头便迷恋于中土的炼丹之术,希冀于以此延长寿命。
薛洗颜道:“那么,接下来穆尼必然会坚壁自守,他不会甘心离开王都的,离开了他就真完了。但是在王都之内,无论哪一方的兵力都有限,不会太多。”
“而拓跋漠公然在左贤王册封仪式上袭击无铭,虽然如今已经被诛杀满门,但无铭仍然借此得到了清君侧的名分,随时可以对穆尼动手。这次无铭看似丢脸,其实占了大便宜,膨胀之下,他很快便要借重龙傲天用兵的能力,奇袭穆尼的国相府了。”
“而他们动手的时间,必定会通过拓跋玉传到我们耳朵里。”
吴锋颔首:“没错。不过,仍然是很险啊,吸收了拓跋漠的残余势力,无铭的势力如今又得到了扩增……”
薛洗颜很是平静:“牺牲是必定的,最好都是汗王的人,但我们草海五峰也须得做好损失精锐的准备。”
吴锋和薛洗颜带到王都曳洛城来的三百多人,都是精锐的战兵,许多草海五峰的领导人物也在其中。
她出身天子峰,又是蝮蛇薛衣人的女儿,将这种事情看得再正常不过。就如同她能将与自己上过床的月诗毫不犹豫地一刀斩杀一样,倘若小妖精齐琪在这次政变中战死,薛洗颜恐怕也该只是略略伤心一阵罢。
吴锋叹息一声:“对上龙傲天,零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走到这一步,这一仗也不可能不打。我们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看着薛洗颜那张清秀无俦的脸蛋,他却是又笑起来。
“颜儿,这王都周遭经冬不冻,倒是多有好景致。大战当前,你我何不出去放松放松?”
这一声“颜儿”,叫得薛洗颜芳心轻颤,俏脸隐隐发红,当下应道:“又想穿女装给我看了?”
吴锋随口道:“下次吧。”
薛洗颜眯了眯眼儿,露出狡黠的笑容,悠然道:“也行。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待得成亲之后,出嫁从夫,我可以绝大部分事情听你的。只不过无论何时我想看你穿女装,你可不能推托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