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的头颅飞起,火焰从他脖颈的断裂处开始燃烧,蔓延,他的上身,他的手,他的脚,很快他就在火焰中化为灰
这一次他无法重生。
罗杰笑道:“葬教的活祭就是将人体内的血液全部蒸发,因为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弱点,据我所知人体内的血液有两个用途,一是下咒,而是解咒,你们所谓的不死不灭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咒术罢了”,
“现在,告诉我,尼古拉,再一次面对死亡的感受如何?”,
“这一次,可是永恒的死亡哦”,
他的话语中尽是嘲讽,战争结束了,骑士团,十字军,葬教三败俱伤,自始至终他们都被罗杰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正的赢家只有一个,傀儡师罗杰。
尼古拉湛蓝色双眼看着他,眼中有疑惑,有不解,唯独没有兔死狐悲的哀伤。
罗杰嗤笑道:“是不是很奇怪?开战的第一天起你就对我用读心术,但直到战争结束你也没能看透我的战术”,
他伸出手,手指勾了勾,无形的傀儡线从他手指透出,虽然没有任何颜色但尼古拉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我的傀儡线能够窥探记忆,也能够封存记忆,你的读心术所看到的自始至终都是我让你看到的”,
“而在断头山谷知道我全部战略战术的只有一个人,你从没见过的杰索斯,这个炸弹人联盟实际意义上的主人你竟完全忽略掉了,自以为聪明的你是何等的愚蠢?”,
这次的战略战术是由罗杰和杰索斯两人共同策划,执行,其他人一概不知,连科沃都被蒙在鼓中。
杰索斯隐藏在劣等骑兵队中,罗杰则隐于幕后,这场战争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
尼古拉并不沮丧,反而露出敬佩的笑容。
“你成长了,傀儡师,我很乐意承认你已成长到我预料之外的高度”,
罗杰道:“全拜葬教所赐,葬教对我的冒犯,我将一一奉还”,
“可惜,你杀不了我”,他身外燃起熊熊的火焰,在火焰中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
罗杰道:“我不急着杀你,另外,替我转告拉斯维肯,伊丽莎白还有龟缩在坎丁的莉亚娜和沙迪亚,他们的脑袋我已经全部记下了”,
“我会如实转达”,尼古拉邪邪一笑消失在火焰之中。
剩下的火焰囚徒全部三成火星,然后火星向火圈中聚拢,最终随着火圈一起消失,但那匹受了伤的无头地狱马却没有消失。
罗杰饶有兴致地看了它一眼,他从山峰上一跃而下,快速落下地面走进沼泽,走到无头地狱马的身前。
身上插着两杆骑枪的地狱马嘶声后退,似乎对这个杀了故主的傀儡师十分恐惧。
它没有头颅,声音是从脖颈内发出,它所有的情绪都是通过嘶声和肢体动作表现出来。
罗杰道:“既有求生的本能,我就给你一个存活的机会”,
“忘掉那个可怜又无能的弗拉德,臣服于我,我给你的将远超从前”,
冷淡的话语,命令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无头地狱马又发出两声嘶吼,但这一次它却没有倒退,而是嘶吼一声双蹄弯曲呈跪地的姿势。
在死亡和生存中它选择了后者,也臣服于眼前这个新的主人。
罗杰哈哈一笑拔出它身上的两杆骑枪,傀儡线一根根进入它的身体为它清楚体内的血液,鲜血顺着它的傀儡线滴落下来,当火焰再次燃烧的时候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
“看起来我比弗拉德更适合驾驭你”,
他窥探着地狱马的记忆道:“飞行,穿越空间,驭火,不详的诅咒,罕见而又实用的能力。害怕水,血液,很明显的弱点,你很幸运,我能帮你克服你的弱点”,
他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地狱马嘶吼一声载着他走出沼泽。
突出重围的骑士团直奔山羊头石碑,疲惫,负伤,中毒,这支大陆最精锐的骑兵团遭遇了两百年来最惨痛的失败。
但他们走出断头山谷的时候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山谷中,山谷外的平原上到处都是尸体,十字军丢下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小雨冲刷着地面,洗刷着残肢断臂,也冰冷地打在埃米尔的脸上,他一一扫过骑士团众人的脸。
他们脸上的疲惫一览无余,但眼中仍旧闪烁着不屈的斗志,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啊?能够五天奔袭,不眠不休,能够面对十倍于自己的兵力毫不畏惧,能够将没有痛觉的火焰囚徒大军完全打垮,但最终却败在卑鄙的傀儡师手里。
十字军已经退走了,他也不得不退,就算骑士团再怎么精锐也无法再征服这片山谷,无法杀掉可恶的傀儡师。
埃米尔惨笑道:“两百年前,骑士团在傀儡师军团身上初尝败绩,两百年后傀儡师再次败在傀儡师手上,这是宿命吗?”,
当一个战无不胜的兵团团长说出“宿命”的时候是怎样的屈辱?是怎样的打击?
十二年前,他意气风发加入圣殿骑士团,先知法蒂玛亲自为他洗礼,为他祈福,破例提拔这个出身贫寒的娃娃脸剑士为骑士。
大陆上的骑士有着严格的门槛,很多贫寒人士终其一生也无法进阶骑士之位,对穷人来说那是梦寐以求的荣誉,对埃米尔来说同样如此,如果不是法蒂玛恐怕终他一声也与骑士无缘。
所以他感恩,感恩先知,感恩教廷,苦读教义,宣誓为教廷效忠,然而,这条路一路走下来又有多少荆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