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克继续说:“既然如此,而你又到了我们神经科,我就猜是……抑郁症!”
程文佳的脸一下子就发白了,不是润白而是苍白!坐在沙发上的林保姆也紧张起来,他正准备起身,程文佳却像脑袋后长了眼睛一样往后抬了抬手,让他别动。
程文佳一双美丽的眼睛幽幽地看着谢克:“你继续说。”
谢克搓了搓手指,“以你国民偶像的身份,肯定不能去大医院看精神科,因为那样纸包不住火,必定会产生大量猜疑的小道新闻,所以你们找的是私人高级心理治疗师——李时光。”说着他换了种比较轻松的口吻,“我认识的心理治疗师只有李时光而已,他是我的师兄。”
其实,谢克没说的是,程文佳揉脖子的动作,和锁骨、肩胛骨附近发育得不怎么好的肌肉群,也都符合肌肉抑制型副交感神经丛麻痹症。他其实是从这个来推断的。那些他发出去的单子,根本没有人搭理他,唯一一个比较有可能支持他的也就是师兄了。
林保姆坐了回去,而程文佳也放松下来,“你猜得都对,我相信李时光,他虽然推荐我来找你,但是答应我不会先说给任何人听。”
谢克笑了笑,“当然,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职业要求。那么,你把问诊单带来了吗?”
程文佳一个手势,林保姆就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纸,正是谢克打印出来的问诊单。谢克看了看上面的选项,打勾的足有三分之二那么多,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肌肉抑制型副交感神经丛麻痹症”了。而且从程文佳勾出的其中几条“睡眠质量差”、“在安静的地方心脏也会突然剧烈地跳动”、“容易犯困和疲劳”、“没精神没热情”、“只要天气不好人就不舒服”、“经常觉得生无可恋”、“没有耐心没有毅力”、“毫无理由地感到焦躁和不安”,可以看出的确很像是精神病种——抑郁症。
谢克敲了敲桌子,问道:“你曾经有接受过药物治疗吗?”
程文佳摇摇头,他说:“李时光都是跟我进行谈话,他也不建议我使用药物,虽然我一度很想试试看吃药能不能改善症状。”
谢克却不同意:“以你的情况,如果心理治疗完全不能起到作用的话,只能说明这是假性抑郁。意思就是说,虽然你有抑郁症状台态,但却并不是真正的抑郁症,而是其它原因引起的这种和抑郁症极为相似的状态。李时光是为你好,因为抑郁症这种病在刚开始的时候,心理治疗是能够起到一点作用的,渐渐地病重才会发展为靠吃药才能维持。而吃药的话,多少会有副作用,戒起来也得花点时间,不像现在,我们马上就可以对你进行治疗了。”
谢克只要一有机会,绝对是要不遗余力地为师兄刷分的。而且除去某些私人原因以外,他本人也是非常欣赏李时光对待病人的态度,有很多心理咨询师在发现自己的疗法治不好这种病人后,就推荐他们去精神科进行药物治疗。事实上,如果不对症的话,药物根本治不了这种状态。抗抑郁药物能够减轻“抑郁症”的抑郁状态,却无法减轻其他原因导致的抑郁状态。吃再多也是浪费钱,当然,也浪费治疗时间。
程文佳则是越听越惊喜,最后连连问道:“你是说,我不是抑郁症?是那个什么……肌肉、神经症?你确定?”
谢克微微颔首:“看起来的确是肌肉抑制型副交感神经丛麻痹症,不过我还是要先对你进行一下查体才能最后确定。很简单的,就是摸一下你的脖子和肩周附近的情况。”
程文佳倒不扭捏,就让他摸了——当然这跟谢克的长相也是不无关系,否则估计还有一番纠结。因为,他是个绝对的颜控。
谢克检查完之后,十分确信自己能把程文佳治好,根据症状的轻重和时间估算了一下,他对程文佳和林保姆说:“必须住院至少两周。”
程文佳看都没看林保姆,直接下了结论:“可以。老林去联系特宾病房。”
林保姆苦笑着拿出pda开始修改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
特宾病房不在外科住院楼里,是个独栋的楼,不过对于程文佳来讲不成问题。国民偶像嘛,不仅有钱还有的是人脉。他只是跟谢克说:“我住院的事情绝对不能泄漏,还有,我自带护士。这些老林会安排的。”
谢克:“当然,我不会对别人透露你的信息。”
“嗯,”程文佳满意地点点头,抬了抬下巴骄傲地吩咐:“对了,还有一件事。这半个月的疗程,你必须单独只负责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