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已经不知道如何感激了,离开菜市场一样的井眼,小七从小孩子的嘴里知道,这壮汉是他的爹,几辈子都是种田的,力气大得很。小七还知道村里一共有三口井,一口就是小七现在打所打水的村口井,第二口井在村长家,第三口就在学校旁,不过离小七住的地方还是村口这口井最近。
小孩子今年七岁,叫王柱,今年刚上三年级,王柱小同学挺好动的,一路上不是拿树枝打野草就是把谁家放养在外的鸡鸭赶得满地乱窜。王柱他爹笑得憨厚,偶尔王柱玩过头了,比如把鸡屁股毛拔光或是把谁家田埂里的水放干,王柱他爹就会喝上两句。
小七现在住的离村口算不上远,这一路走来差不多十分钟左右,但介于乡村土路难行,小七走得颇为费劲。
走习惯了城市的平坦水泥路,第一次接触这种返璞归真的乡村小道,小七刚开始还觉得蛮有意思的,带着外出游玩时的心情,但一路的小石子,泥泞的土坑加杂着家禽的粪便,老实说,真的不能愉快地行走了。
王柱爹肩挑两担的水反倒比小七走得快,太阳一出来就开始热,这会儿额头上满是汗水,把小七的水倒进缸里之后这位憨实的汉子随意地抹了一把汗就带王柱走了。
小七送出门时再次用方言说了谢谢,王柱爹只是憨笑一下,嘴里说着什么。
不等王柱爹说完王柱小同学就翻译道:“我爹说明天再给你挑水,我家就在上面。”说着王柱手往小院后面的方向指了指。
小七感激笑笑,没说什么,这王柱父子还没走一会儿又一个青年提着满满一桶水往小七院里迈,后面跟着一脸笑意的王大娘。
“叶大夫,你起这么早啊,大娘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我听我丫头总说城里的人不比乡下,都是要晚起的。”
小七回味了一下,总算听明白大娘的话,老实说村里像大娘一样年纪会说点普通话的人真不多,这大娘虽说普通话极不标准,而且时常不会说的普通话就直接用当地的方言来代替时让小七很是头疼,不过可以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小七已经觉老天厚待他了,至少比起一句也听不懂的王医生来说。
“王大娘起得真早啊,这精神头足的咧!”小七轻快地打着招呼,望向眼前这位皮肤黧黑的青年问道:“这位是?”
王大娘笑得一脸得意:“他就是我儿子阿松,上次有跟你说过的,我还有两个女儿,大的嫁人了,小的那丫头长得可好了,屁股又大……”
“娘,在叶大夫面前说什么呢?”青年打断王大娘的话,正想把刚提到的水倒水缸里却发现水已经是满的,就把满桶的水又放在水缸旁。
小七满头黑线,这大娘怎么老提她女儿屁股大呢?从昨天到现在都说三次了。
青年走到小七面前,道:“叶大夫,我娘说什么不用理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妹屁股是挺大的。”
小七一个趔趄差点扑倒,这家人……真是?!
这时大娘帮小七把厨房门关上,拉着小七就热心道:“叶大夫,以后啊你就上咱家吃饭去,多一人不过多一双筷子。”
小七忙摇头道:“大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这一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偶尔我偷个懒上您家蹭个饭还行,再说您别看我这样,做饭做菜可香了,不信等哪天我请您跟大叔还有王大哥来尝尝我的手艺?”
王大娘一听,眼里精光四射,连声说好好好,不都说城里的人都不会做饭吗?这叶大夫长得白净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么还会做饭呢?太可心了。
小七被王大娘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就怕又说她女儿屁股大之类的,好在王大娘各种满意之后就说道:“叶大夫你看这样成不,你刚来屋里怕是还有很多东西没备上,就说这大米吧,你还得去粮站领呢,这油啊盐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买不齐,这几天就上我家吃饭去,等你安顿好了我跟你大叔再来尝你的手艺?”
王大娘话说得实在,也句句都嵌在小七当前的状况,小七推脱不下只好答应。
这下子王大娘满意了,领着自家儿子拉着小七就走出大院。
其实王大娘家的大院子离这个新房不远,上个坡再拐个弯就到,看到大娘家满院跑的鸡鸭鹅,还有养在主屋旁边哼哼叫的两头大肥猪,小七眨眼。
“还愣着干啥呀?快进屋吃饭,你大叔早就把饭凉好了就等着你了。”王大娘热络地拉着小七就进了屋。
迈过高高的门坎,小七一时屋就看到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桌上摆了几道小菜,几碗米粥正冒着热气,一台老式的电风扇在旁边转着,嗡嗡作响,为也这个炎热夏天的早晨带来一丝凉气。
王大叔一看到小七来就热情地邀请小七入座,等他坐好了大叔大娘还有王大哥这才坐下,简直把小七奉若上宾。
小七知道乡村里的人朴实,觉得城里的人有学问有大本事,而他们又是大医院里派到王家村来的大夫,这旮旯角落的农村自然对小七几人都报着恭敬与景仰的态度。这已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小七也没必要打破。
小七善于交际,一顿饭的功夫倒是把王大叔王大娘原来的拘谨给消除大半,听着小七说到医院里的趣事也显得很是惊奇。
乡下地方可没大世家那套食不言寝不语的概念,所以这一顿早饭小七吃得很松。交谈中这才知道王大叔木匠的手艺在这一带可出名了,村里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