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底长叹口气,摸了下儿子的脸蛋,唐浩然笑着说道。
“逸轩,爸爸这里还有事情,你负责保护好妈妈和妹妹哦!”
虽说只有两岁,但儿子却非常懂事,并没有因此而气恼,在唐浩然离开后,他果然像是个男子汉似的呆在妈妈身边,陪起了妹妹玩了起来。
“老师!”
惊讶的看着老师头发上的一根青草,李幕臣连忙把眼帘一搭,鞠躬行礼,即便是作为老师的学生,看到这些也是失礼的。
感觉到李幕臣似乎与往日不同,唐浩然便笑着说道。
“怎么,我身上有什么吗?”
在进屋时,正好迎着出来,在唐浩然的询问中,她抬起头一看,连忙拿下那只草叶,然后便垂首往花园走去,尽管在唐家几乎没有所谓的深宅大院里的规矩,而且也不主张旧时的规矩,但是,女人们仍然不习惯抛头露面,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时间慢慢的改变。就像从三年前开始,府中举行宴会时,都会特意要求官员们携夫人同行,这既是希望那些穿着汉式礼服的夫人们向外界传递着装信号,同样也是为了改变一些旧时陋习,改变总是潜移默化之中进行,而不仅仅只是依靠行政强令加以改变。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幕臣一直垂首看着地板,全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对此,唐浩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往书房走去。
“坐!”
在李幕臣坐下后,唐浩然便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如果不是有事发生的话,唐浩然相信李幕臣绝不会“打扰”自己过周末,一直以来,尽管明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但他却是一个看重周末的人,更准确的来说,是看重周末时与家人在一起度过的时光,更不愿意错过子女的成长,相比于外界的规矩众多,这个家无疑是温暖的,更符合唐浩然对家的“标准”。
每到周末,一家人都会后院玩耍,在夏天的时候,唐浩然甚至会不顾形像的在游泳池中,同儿子、女儿们一同打水仗,有时候更会亲自客串起烧烤师傅,烤着诸如羊肉串之类的烧烤,周末时与家人一共度过的欢愉与心情上的放松,一直都在帮助着他调节自我情绪。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喜欢别人在周末时打扰自己,当然,非紧急情况,过了上午九点之后,在汇报时间结束后,他们也不会前来打扰。既然找到了门,肯定是有什么紧急事件。
“老师,我们从关内得到一份情报!”
接着李幕臣便将刚刚从天津获得的情报加以汇报,内容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北洋衙门对东北态度变化。
“……其已经上书朝廷,同意派船运输禁卫军往福建!”
“这么说,李鸿章同意那些人把兵派到福建了?”
李幕臣的汇报让唐浩然的眉头一蹙,那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尽管早已经料到东北海军成军后,势必将来导致实施长达三年的的韬光养晦之策的破灭,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去做,不能因为实力薄弱而顾忌重重的一味韬光养晦。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北洋方面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
“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奕訢的这个饵吃下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奕訢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轻予的人物,当年从平定发捻再到平定西北回乱,中枢完全是凭着奕訢这个人去维持,所谓的“同光中兴”,所谓的名臣背后都有奕訢的影子,那还是在保守派以及慈禧等人牵绊下办成的,甚至在后世,还有人言道着什么,如果奕訢当皇帝,也许中国近代史就会大为改观,甚至若是没有甲申易枢,也不会有后来的甲午之败。
这个人递出的“饵”岂只是让李鸿章放心“北进”那么简单,根本就是想借机把禁卫军主力调出京城,待禁卫军主力到了福建之后,可不就海阔天空任鸟飞了,不论未来局势如何发展,有两镇禁卫军把持的福建都将处于进退两便之中,若北洋和东北撕杀呈两败俱伤之状,其既可往两广、福建进军,以断北洋南方之根本,重掌地方之权。
“人,总是有私心的!”
没有任何疑问,这是私心使然!
如果不是私心,以李鸿章的眼力,其又岂会看不出这个“饵”背后的阴谋,而在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佩服奕訢能把时机把握的这么巧,绝不错过任何时机。
“老师,看样子,李鸿章是准备对东北动手了!”
这个动手可以有几种解释,但是最简单的解释恐怕还是,从今天以后,所谓的“韬光养晦”怕将不复存在了。
“嗯,”
点点头,眉头紧皱着的唐浩然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动着,现在,他才发现1895,当真是麻烦重重的一年,先是俄国意图染指东北铁路,虽说用所谓的“商业合作”以“互惠互利”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可那不过只是暂时争取了一些时间。这边不过刚消停下来,北洋那边……
“哎……人啊!”
一声感叹后,唐浩然内心倒颇不是滋味,他希望通过“韬光养晦”来为东北争取时间,但现实却总是如此的不尽人意,似乎总是和他对着干一般。
怎么办?是同北洋走向全面的对抗?如果这样的话,恐怕需要考虑从北方把部队调到南方,可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