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枫言被“提醒”了。
他依然在山石上坐着,却是不知合适转过了身,面对两人,用一种颇为古怪的眼神,看了容瑟秋一眼。
——不知道水馨要是知道,容瑟秋的后院里有几个玩物一般的妾室,对容瑟秋的好印象,还能保持得住么?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在北方待过一段时间,他又是自出生就有记忆的。
林枫言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看法。
在南方的不少凡人国家,都颇为注重女子贞洁。甚至那个云国……其实也不过是将女子贞洁视作了更高的筹码而已。
北方三国,虽然高层之间——比如说那些儒修可能也挺注重这个,在民间,却是并不怎么在乎这些的。且高层虽然注重女子贞洁,却不至于得了一个女子,就要霸上一生一世。
高阶儒修的寿元同样悠长,他们身边侍奉的妾室,很多隔几年就会放出去,还附赠一些嫁妆。那样的女子,在民间是颇受欢迎的。
说这些儒修喜新厌旧也好,宽和大度也罢。这样的做法,至少比南方很多豢养妾室的家伙要强。
比如说这个桓扬就是。
真人们的看法大抵如此——做我妾室,已从我身上得了许多好处,不过是交易关系,为何要牵挂流连,照顾有加?
当然,终究两者骨子里是都没把那些妾室当做什么要紧人物,所以居然也诡异的能搭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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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莫要搅我晚辈练剑。”林枫言到底开口了。
容瑟秋连忙道,“是我们唐突。林先生可否于一边说话?”
林枫言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将直白的语言,改为了传音,“容长史身为长史,当有识人之能。”
容瑟秋略微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这当然不是说他觉得自己没有识人之能。
但是,定海城的高位,注重战力超过本职的才能。经史子集,他主修的从来不是“史”啊!
林枫言却不管。
他单剑直入的问道,“定海城各文胆,容长史首信何人?”
桓扬瞪大了眼,差点忘了自己的来意。
容瑟秋却有些惊呆——这问题好回答么?
好在,也不是不能回答。
容瑟秋本来就是来商量的,总不能人家开口一问就甩袖走人。想了想才回答道,“温监察使。”
这答案更叫桓扬惊讶了。
“为何?”桓扬忍不住插口。
容瑟秋的答案干脆利落,“温监察使是后天天目,而且,他少年时吃过故作聪明的亏,从此就真正聪明起来。”
北海仙坊的势力,还不足以将定海城文胆的来历都调查清楚。但他们彼此之间,肯定是有相当了解的。
“这么说来,另外三位全都是先天天目?”桓扬懂了。
“是。”
桓扬“啧”了一声,干脆一撩法袍,就地坐了下来。
林枫言为什么要这么问,桓扬自然也是听懂了的。但想想也是,定海城的优势是什么?不就是围绕着整个无定海域的灵气么?
算得上是一个灵脉了!
“那么,容长史,除了温若愚,你其次会更相信谁呢?”桓扬代替林枫言问道。
容瑟秋苦笑一声,依然答了,“张知府。”
也就是说,剩下两个,裴恒和谢鉴,容瑟秋都称不上是特别信任了。
桓扬好奇的看着林枫言,“你肯定?”他语焉不详的问了一句。
林枫言似乎能肯定他在问什么,点了点头。
容瑟秋面沉如水。
尽管他们被忽然的爆发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至少那些“疯子”的组成,还是看得挺清楚的。也能看得出来,是一片先乱,其他地方响应般的乱了起来。
反而是老弱病残,侥幸在吸魂蛊中活下来的,有不少躲藏在了房屋之内。
而且,他们没有感应到任何法术或者异常的波动!
是魔修真的有那么强大又诡异的手段吗?
还是说……
经历了这些事,容瑟秋稍微冷静下来想了一想以后,也就没有办法,全心相信自己的同僚了。也许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的举动已经很明显——若是他强烈要求,其他人自然也会放下手头的事情,先商讨一下再说。
可他却是直接找上了林枫言!
“确实,或者我们应该……”容瑟秋沉吟着,眼神黯沉下去。
已经坐下的桓扬看着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哪怕是现在,他们都要担心,那些白莲儒修来找麻烦,如果说弄得这边内杠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容瑟秋应该也明白这点才对。
容瑟秋确实明白。
所以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完全之策。
倒是林枫言,在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猛然站起!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站起来的同时,他之前坐着的,那颗成人大腿高的山石,直接成为了一滩细粉!
“怎么?”桓扬也迅速警醒。
然后,他比林枫言慢一步的,发现了定海城方向的异常。
“打起来了,是够快的!”
桓扬惊讶的说,“但是……好像并不很强?可不像是那些试炼者。”
定海城的城防禁制,到底还是在运作的。
尽管是机械的运作。
但这禁制在运作,就让定海城多了一层隔膜。桓扬能在这种情形下有所感应,却无法感应